死靳译肯。
尴尬死了。
然后睡不着了。
楼下还在“搞趴”,响得震耳欲聋,她往物业狠狠投诉了三回,都因为“她是租客而楼下是业主”的原因被冷淡处理,又气了她一回,往冰箱拿酒喝,现酒也没了,水也没了。
好他妈气。
气得胃都疼了。
凌晨三点的光景,她套着连帽衫,在小区楼下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进口市饮品区,往购物车内放成堆的碳酸饮料与啤酒,而后在零食区逗留,拿着一包巧克力豆看生产日期。
1oo克的巧克力豆,热量是498大卡,她在脑子里换算需要做多久运动抵消,那会儿才好不容易把靳译肯三个字从脑内挤走,但肩膀处突然承受重量,有人把下巴压在她肩上,同时说:“这个点你吃……”
吓得龙七粗话都快骂出来了,巧克力豆整个儿往购物车里掉,立刻回身,方璇因为她过激的反应往后退一步,脑袋和双手缩在宽大的潮帽衫里,懒洋洋睨她:“吓死我了。”
“你有病没有?”
“作什么呀反应这么大。”
“我就问你有病没有!”
“你这个点吃巧克力很有问题好不好,赖我那顿小龙虾又不请。”
她指龙七,比了中指,但袖子太长,出不来手指头,龙七反问:“你这个点在这里跟个鬼一样的干嘛?”
“买酒。”
“就你一个?”
“我们两个。”循声往后看,看到零食区入口推着购物车的邬嘉葵,她也穿着件有帽子的外套,双手搭在购物车扶手上,撑着下巴,“原来你们两个也熟啊。”
龙七一句话都懒得给这两人。
拉着购物车就走,但是在柜台结账的时候又碰上了,邬嘉葵要的全是酒,柜员又只有一个,结账的度奇慢,龙七抱着手臂靠在柜台边等,邬嘉葵也在等,突然说一句:“你那套房,租期是半年对吧?”
“关你什么事。”
“就随口问问咯。”
“你随口管的事挺多。”结账完了,她提着塑料袋走。
但邬嘉葵那句话她记着了。
回楼上后,之前的胃疼隐隐加重,她喝了一杯温水,往药箱里搜了一遍没找着胃药,无可奈何地给楼下物业前台打电话,问人家那儿有没有备胃药。
高端小区的服务就是好,前台小姐说替她看看附近还有没有开着的药店,找着了就送上来,之前被区别对待的气稍微下去了一点。
但巧克力豆吃不了了,把剩下半杯子温水喝完后,她往沙上躺着,开着电视,盖住楼下的声响,胃疼因为温水稍微缓和一点,好不容易要睡着的时候,茶几上的手机忽然响。
班卫的来电。
情绪又上来了,没好气地接,班卫那儿一股子嘈杂音,问她:“七七,靳译肯在不在你那儿?”
“不在。”
“哦。”
班卫挂前,她反问一句:“怎么了?”
“没事儿,他刚才喝了挺多的,这会儿人不见了,车钥匙也不见了,怕他这个状态去开车,真不在你这儿?”
玄関口门铃响。
“怕他开车你往停车场找,我这儿是停车场吗让你一下两下问的。”
“你那儿来人了?”
“楼下物业,给我送药的。”
到玄関口,将门打开,她将这句话说给班卫的同时,看见门廊外站着的靳译肯,廊口的光安静地覆在他肩上,他的右手在身侧垂着,拿着一串车钥匙和一板药片,抬眼看她,她把着门的力道一虚。
班卫的电话被方璇抢过,方璇问:“到底在不在你那儿啊?”
“我问了没在。”班卫的声音。
“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真不在,”龙七打断,看着廊口的他,一字一字,回方璇,“别烦我了。”
这句话落的同时,靳译肯进门。
她手下的门在他的力道下关闭,砰一声响,龙七的后腰撞到五斗柜,手机啪一下落地毯,她想过无数次他回来后的景象,却独独没想到这一种,楼下的乐声遥遥传来,摩擦空气,她迅说:“你今天要是对我耍了流氓不负责,我弄死你全家。”
“你先弄死我。”
靳译肯这句话落得掷地有声,下一秒就把她嘴亲住了,很利落,之前对他说那些话的化学反应全在此刻作,拇指紧接着摁她下巴要她张嘴,她节节后退,跟着他撞到副厅的餐桌,桌旁椅子咚一记倒地,她终于被摁得张嘴,靳译肯的手撑着餐桌将她整个儿圈住,一点儿都不客气,近乎激吻,她心口起伏得厉害,后来人被他提起来,手刚扶稳他的脖子,又被他霎地放主厅沙上。
散落的头被他的手臂压着,整个身子也被他压着,楼下的喧闹不停,热吻也不停,时隔太久了,从没这么久过,乃至这火一点即着,两人都是被引诱的那一方,他的手探进她腰间,将她连帽衫脱掉,紧接着脱自个儿的上衣,龙七解他裤子拉链。
与此同时,门外又传来方璇恼人的叩门:“龙七你给我出来!我又找到个动力沙视频了!这次的巨牛!”
靳译肯抱着她的肩,她因他突然施加的力道而闷吟一声,极具占有欲,方璇仍然叩门,靳译肯的下巴贴着她的额头,她抓着他手臂处的纹身,在他撑起身子时盯着他的眼睛,眉头轻蹙,一直盯着,后来额头又碰到他的肩膀,闷吭一声,他进得很深,方璇捶一记:“靠你睡了啊?不是刚还接电话吗!”
她继续充耳不闻,继续抓着他的手臂,抓得通红,就跟自己滚烫的耳根一样,而后被靳译肯压制性地抵着额头,听他低沉问:“你服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