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所谓的电疗,其实就是电击。
因为他们保证了一星期内要看到效果,所以夏致被关进去后,接受的“治疗”是其他人的好几倍。
每次心理医生用催眠的手段问他的时候,都会给夏致一张纸笔,只要夏致在上面写周时裴的名字,就会受到惩罚,有时候是电疗,有时候是关地下室,他们不提供食物,地下室里没一丝光线,一关就是一整天,试图先把夏致的心理防线击溃后再重塑。
可是无论力度怎么加强,心理医生试图催眠他时,他只会在纸上一遍遍写着周时裴的名字。
对方原本以为像夏致这种的,应该不用怎么费工夫才是,可在一遍又一遍失败的情况下,终于让人开始不耐烦。
他们把夏致按进水里,在人濒临窒息的时候再拉出来,逼着他认错。
夏致不听他们说话,他们就把医院里对付“病人”的所有手段都在他身上用一遍,三天时间,他每天都在接受着医院的各种“高效治疗手段”。
夏致是自己从里头跑出来的,他被人关进房间的时候,浑身就已经湿透了。
里头有一个工作人员看夏致长的好看,趁着大晚上进去他的房间,结果夏致反抗的太激烈,他一怒之下把人拖进浴室,再次按进了水里,一次又一次的窒息下,夏致脱了力。
看夏致没力气反抗后,他放松了警惕,却一时不察直接被夏致推倒,脑袋重重的撞到了墙壁上,趁着眩晕的时候,夏致的度很快,抓着他头又往墙壁上撞了好几下,确定人昏死过去后,才离开的。
那人醒来时就现外套和房间内的门禁卡都不见了,外头的人在追,说夏致翻围墙跑了,夏致身上的伤,以及骨折的胳膊,都是从围墙上翻下来摔的。
周时裴听完这些,眼中看不出情绪,“这些人现在在哪?”
“已经报警带走了,但这医院好像有人护着。”
“嗯。”周时裴点头,神色一如平常:“交给律师去处理就好。”
这种医院背后有人再正常不过,周时裴丝毫不意外,但这次,不仅仅是这个医院,他会让整个医院背后的人,全都无法独善其身。
“对了,夏家那里,帮我带个话,我看夏致的爷爷自从儿子去世后,精神状态也跟着不太正常了,还是送疗养院为好,我会为他亲自安排,之后让他安心待里头养老就好,就别再出来了。”周时裴神色越平静,说明他此刻的心情越差。
“我知道了。”对方微微颔。
“还有,闵严,帮我挑两个人出来,以后主要负责跟着夏致。”周时裴道。
被称之为闵严的男子再次点头:“好,我去安排。”
话音刚落,病房里头就传来了动静,周时裴立刻转过身去,一打开门,就看到夏致赤着脚眼神惊惶不安的站在门口,在看到周时裴以后,直接冲上来抱住了周时裴。
闵严见状十分有眼力见的离开。
周时裴低头看着夏致,什么也没说,只弯腰把人抱了起来,夏致用没受伤的手搂住周时裴的脖颈,像是生怕他再次消失一样,搂的紧紧的,哪怕一句话都没说,周时裴都能感受到他的情绪极其的不稳定。
夏致被周时裴重新抱回床上后,身体僵硬着,手却不肯松开周时裴。
周时裴看了一眼,抬起手,轻轻捉住夏致的手,温柔的把它拿下来握在手中,夏致的身体这才缓缓放松下来。
周时裴挨着他坐下,把人搂在怀中,“别怕,我就在这儿,哪都不去。”
夏致靠在周时裴的怀里,依旧是那样的安静,低垂着眸子,没有丝毫的动静。
周时裴心疼的看着怀里的人,也一直没有说话,等到夏致的情绪看起来稳定些后,他才开口。
“夏致。”
夏致听到周时裴的声音后,跟着有了反应,他从周时裴的怀里抬头,乌黑的眸子看着周时裴。
周时裴抬手,温暖的掌心抚着夏致的脸,轻声的问:“可以再叫一次我的名字吗?就像昨天一样。”
夏致的反应有些迟缓,神色怔怔,没有做声。
周时裴也知道不能急,能开口了总归是好事,可他又带着无限的期待,希望夏致还能像昨天一样,叫出自己的名字。
“我想听你再喊一次。”周时裴道。
夏致的眸光微微动了一下,抓住周时裴的手用力了几分,好一会才张嘴,长期不说话的人,要再次开口其实很难,他花了很长的时间,才从口中一个字一个字的叫出了周时裴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