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沒什麼。」總不能說,贏了比賽的部長笑的春心蕩漾吧?他可不想再加訓翻倍。
幸村自然不會理會仁王的內心吐槽,俊美的面龐掩去眼底的鋒芒:「那麼繼續訓練吧。」
「是——」一想到翻倍的訓練計劃,仁王瞬間懶散。
因為是春假,網球部的訓練只有半天,見幸村的比賽結束,繪里也無心和迷妹們擠來擠去,滿面沉重的往美術教室走去。
在美術教室等幸村總覺得比在網球場安全。
她暫時不想再經歷洗刷三觀的事情。
美術社是有專門的教室用以集訓和社團活動,作為非頭部社團,美術社的活動並不像網球社那麼頻繁。
站在美術社門口,繪里用鑰匙打開教室門。
許久沒人來,畫架上都搭著白布,陽光下落著一層薄薄的塵埃,屋內的氣味有點難聞,先開窗戶透氣,接了水給陽台上的幾盆蘭花澆透。
做完一切,繪里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揭開畫布,對著空白的畫板發起呆。
肉眼可見的網球部有問題,但好像除了她,沒有人發覺?繪里擰著眉,陷入詭異的沉思。
等幸村安排完網球部的任務和訓練計劃,婉拒了真田一起回家的邀請,輕車熟路的來到畫室。
少年矜貴俊秀的身影出現在走廊,背著網球包。
目光忽而變得柔和,稀稀拉拉的陽光落下,陽光正好,端坐在畫板前的身影無端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吸引力,灼熱的風擦過臉頰,帶起細碎柔軟的淺粉色長髮,少女的面容柔軟且溫柔。
就像是一副僅僅是看著,就會叫人感覺好心情的畫。
在發呆,仔細看起來有點傻乎乎的。
幸村抵著唇,有些想笑。
聽到動靜的繪里轉過頭,對著幸村露出一個軟甜中帶著顫意的笑容:「你來啦。」
像是貓兒細細的聲音,軟綿綿的。
「嗯,久等了。」溫柔且低沉的嗓音響起,清靈悅耳,沒有球場上的君臨天下鋒芒畢露,只有少年特有的溫和親昵。
他走進屋內,關上門,把網球包放在門口置物架邊,把幾盆破重的花盆搬到陽光下。
少年穿著短衫,白皙如玉的肌膚瞧著卻是格外有力,手臂微微用力帶著一點點顯眼的青筋,不疾不徐,渾然天成的優雅。
不愧是最受歡迎的no。1。
「午飯想吃什麼?」幸村沒有問她自己打的怎麼樣,而是隨意的找了個話題聊了起來。
對方好像有心事。
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繪里反倒是認真的看向對方,直勾勾的,「吶,幸村——」
「嗯?怎麼了?」氣泡音帶著少年特有的清爽與溫柔,那種溫柔的像是一陣風的感覺,令她惴惴不安的心似乎安定了那麼一點。
繪里猶豫了一下,最後也只是說了句:「在球場上的幸村很帥氣吶,今天和幸村比賽的那位是仁王雅治?」
「嗯,是仁王。繪里來看我的比賽,很讓人開心。」幸村笑著回應道。
果然打比賽的人是仁王君,結果照片拍出來是柳生君……
「那、為什麼我會看到柳生君的身影……」繪里有點慌,通過幸村的口證實了對手確實是仁王,但是,柳生君又是怎麼回事?
坐在她身側的少年見她略顯慌張的表情,就像是小奶貓一樣透著茫然的眼睛,沒忍住笑起來,解釋道:「啊,那是仁王的絕招,仁王幻影,可以cos其他選手。」
「……這已經不是cos的程度了吧?這完全就是變成了其他選手。」饒是穩重的繪里都忍不住吐槽,也微妙的發覺,幸村對於這事的態度和那群少女一樣,好似已經習以為常。
「仁王聽到你這麼誇獎他,會很開心。」幸村看向繪里,眼眸璀璨,唇瓣微微抿起透著笑。
不,現在是她開始懷疑世界的真實性了。
繪里拿著水彩筆,陷入沉思,其實想一下,本身她也和網球沒什麼關係,最多男朋友是網球部社長,所以即是網球部不科學也沒關係吧?這個世界出Bug總會有人去填補。
「繪里是發生了什麼嗎?」瞧見她狀態不太對,幸村的笑意收斂,眉宇微蹙有些擔心,
回過神的繪里搖搖頭,看著幸村,認真道:「那個,幸村,雖然我們現在談戀愛了,但是我感覺,我好像對網球還是喜歡不起來……」
她臉上流露出一絲絲尷尬。
她現在不僅是喜歡不起來,要不是理智尚存,她都想聯繫「走近科學」「靈異探險」之類的欄目組,來網球部做一期特訪。
男朋友分享自己喜歡的運動,但是她卻完全不能接受這種打破自身科學觀的存在,雖然很抱歉,但是還是讓她遠離網球吧,她只想安安靜靜的做個普通人。
心懷顫意和敬意的繪里對網球這項運動,只能說是肅然起敬了。
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沒想到只是這樣,幸村松下口氣,又微妙的覺得眼前滿臉愧疚的小少女有點可愛,讓人忍不住想動手欺負一下。
自然,他從心。
伸手捏住她的臉頰。
柔軟的,細膩的觸感。
一抬頭便對上幸村那漂亮的好似生了雲煙的眼眸,滿心憂慮的繪里顯然沒料到他來這一遭,疑惑的看著他,櫻粉色的眼眸中透出一股子茫然天真,讓人無端的想到小貓咪,那雙漂亮眼眸中只有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