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寧皺眉,「我發誓不?會給他?瞧也不?行嗎?」
碧霄思索一番,道:「殿下當真要瞧的話,貧道只?能遵命,不?過不?需要您發誓,而是要您允許貧道給您下個禁言咒,以確保您真的不?會說出去?。」
佑寧面露不?虞,這碧霄當真是,討厭得很!
「我怎知?你對我下的只?是禁言咒而非其他?呢?」
「公主不?願意的話,貧僧也不?強求。」
佑寧:「……」
這事說到?底是她求著他?,所以最後她只?能敗下陣來,答應讓他?在自己身上下一個禁言咒,禁止自己說出任何?與摘星術有關?的東西,然後才拿到?典籍,黑著一張臉回到?東客院。
歲偃已經守著一大桌飯菜在房內等著她了。
一瞧見她便笑得柔情似水地道:「佑寧快來,這都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吃食,你瞧瞧喜不?喜歡?」
佑寧掃了一眼?,桌上擺的竟大都是葷菜,色香味俱全,一看就不?是道觀的菜式。
歲偃解釋道:「這些可都是我讓元峻那小子差人去?山下買的,好吃且好克化,最適合你不?過。你是沒瞧見,我給元峻那小道士菜單時,他?臉都黑了。哼,讓那小子監視我,我有的是法子收拾他?。」
「他?們監視你?」
「嗯哼,估計是怕我偷學他?們藏經閣內的術法吧。這承乾觀的人,心眼?子比針還小。」歲偃站起身來,伸手?想要拉過她坐下,先用膳,然手?剛碰到?她的,便立刻皺起眉頭,不?悅地道:「怎麼回事,你身上為什麼會有禁言咒?」
第53章53。門開
佑寧望著他,沒有說?話。
歲偃立刻抓住她的手腕,拇指食指併攏搭上去,替她把?脈,確認她的身體狀況並沒有受禁言咒的影響,這才鬆了口氣。
他?問:「碧霄乾的?」
除了這個人,歲偃想不到別人。
佑寧點了點頭。
歲偃轉身便要往屋外去,臉色陰沉得可怕。
佑寧一把?拉住他?,道:「別去,不過是不能提特定的話題而已,並沒有多餘的影響,還不值得你?這樣生氣。」
他?立刻猜到答案:「摘星術?」
佑寧用沉默來肯定他?的回答。
歲偃恨恨地道:「今日這筆帳,我早晚要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佑寧嘆息一聲?,拉著人坐回桌邊,「不提那倒人胃口的傢伙,陪我一道吃飯吧,順便我與說?說?,你?說?元峻監視你?是怎麼回事?」
歲偃將白日裡的事簡單講了一遍,想?起正題,又?補充道:「你?在安善國的事似乎以一種不合常理的度在整個京城傳播開來,而且有被人刻意鼓吹放大的跡象。原本我不理解對方這樣做的理由,但觀那女香客的態度,我才明白,對方這是想?挑起你?與碧霄之間的矛盾。」
佑寧道:「我與他?之間的矛盾還需要別人來挑起嗎?」
「那就徹底激化你?二人的矛盾唄。我猜背後?之人應當是想?借刀殺人,用流言致使碧霄惱羞成怒,一舉除掉你?最好,」他?頓了頓,「可是,這其中還有一個問題。雖然?你?我都不喜歡碧霄,但目前來看,他?並不是一個會因為流言就痛下殺手之人。反觀那女香客聽到的那些?傳言,於你?而言是利遠大於害,這說?不通,所?以我懷疑造成今日這個局面的背後?之人有兩撥。」
「兩撥?」佑寧訝然?,隨即苦笑一聲?,「我何?德何?能攪得兩方人馬出動。」
「他?們為得是皇權,針對的也不是你?一個人,而是和你?處在同一個利益集團的姜文君以及姜家。」
佑寧回憶在宮中的日子,試圖分析到底是誰在蹚這趟渾水。姚貴妃的敵意直接寫在臉上,和姜文君的鬥爭人盡皆知,要說?這背後?沒有她的手筆是不可能的,只不過她性子不夠沉穩,心機不夠,那麼很有可能會拉其父姚添德出山;至於另一撥人……她分析了個遍,並沒有其他?懷疑對象。
後?宮女人,除了姚貴妃個個心思?深如海,她回宮的時間並不長,兩眼一抹黑,不足以摸清她們的盤算。
思?考得太過投入,以至於飯都忘了吃,歲偃拍了拍她的頭,提醒道:「現在不用想?太多,另一撥人隱藏身份現在為你?造勢必然?有所?圖謀,等時機到了,會主動來找我們的,我們只管等著就是。」
是這個道理。佑寧聽他?之言,所?幸不再去想?。
用完晚膳,時間還早,歲偃想?要夜探承乾觀一番,有些?事不適合在白天做。而佑寧留在屋中左右無事,便乾脆取出摘星術典籍,自己研讀起來。
有歲偃早前的解讀,加上今日從碧霄出聽來的修行入門?的基礎理論,她發現摘星術的後?半部分她也能看懂幾分。
照著典籍一練,不一會又?進入了那種玄妙的狀態中。這一次依然?是靈體狀態來到那片黑暗的空間,依舊只有一扇石制的大門?。
只是門?上的苔蘚消失不見了,草書化為板正的楷書。
佑寧小聲?地念出石門?上的字:「種種無名?是苦根,苦根除盡善根存。但憑慧劍威神力,跳出輪迴五苦門?。道以無心度有情,一切方便是修真。若皈聖智圓通地,便是生天得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