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小孩7岁上学,我到9岁,你们还说家中活没人干,不叫我去,我跪下来求你们,去求爷爷奶奶,到9岁,才有机会去读书。”
“为了讨好你们,我每天天不亮就将家中的活都干好了,一放学就立即回家煮饭,别人回家都是写作业、踢毽子,我的时间都用在了干活上。”
“后来爷爷奶奶年龄大了,出不起学费了,是我自个求校长免了一部分学杂费,自个捡鸡粪换钱攒出剩下的费用,才上完的小学。”
薛芸芸每次提起这一些,就无比的怨恨。
可前世,这一些话,她始终藏于心中,从没跟别人提起过。
“等我上初中,我自个付不起学费了,你们又不叫我上了,我没法子,只得厚脸皮求三叔三婶。三叔自己家也十分困难,可为了我,他们还是东拼西凑替我出了学杂费,从我上初一那年起,到我嫁给萧默为止,我读书所有的费用,都是三叔三婶给我的!你们这么对我,怎么还有脸来找我要钱?!”
最后一句,薛芸芸近乎是吼的。
忍耐多年,有时薛芸芸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精神不正常了。
最难时,薛芸芸一度真想过放弃挣扎。
只是,她咬牙,最后还是忍过来了。
薛芸芸的话叫围观吃瓜的邻居听的惊愕不已。
在这种偏远小镇子上,几乎每个家庭都是重男轻女,但能偏心、残忍到如此程度的,也确实是少见。
尤其是听到薛芸芸小时候的悲惨生活时,大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人心都是肉长的,别说是亲闺女了,就算是家里养的小鸡小狗,也要凭良心对待啊。
薛军宝两口子如此对待亲女儿,简直伤天害理!
开始有人对薛军宝跟徐永香指指点点,骂他们不是人。
徐永香这多年早已习惯在薛氏家族里称王称霸,“薛小西的命是你救的,你是薛小西的恩人,你叔婶供你念书那是应该的,如果没有你,他们连薛小西这个病秧子儿子都保不住!”
“薛小西是我弟!”
薛芸芸大声地质疑着,”亲堂姐救亲堂弟本来就是天经地义,你有多大的脸说自己是恩人?!什么时候,亲人帮亲人一把都需要回报了?”
“就算那时不是薛小西,就是个陌生人,我薛芸芸也会救!”
薛芸芸问大家,”大叔们婶子们,你们评评理,换作你们,回家路上顺便救个人,你们会去人家里去伸手要回报么?”
围观的人一听,纷纷摇头。
“搭把手的事儿,谁会这样不要脸呀?况且还是自己人,亲弟兄家的小孩呢!”
被徐永香拉着的那个婶子一把推开徐永香,”你走开呀,省的转头你又跟人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可没钱供你家娃读书!”
这一句话出来,立刻哄堂大笑。
薛军宝那叫一个面红耳赤,这样的事私下里做时,薛军宝觉的他跟他老婆可聪明了,可以将他三弟夫妻俩耍的团团转,心中别提多得意。
可是表面上薛军宝还是要脸的,村中有人问起,薛军宝总说弟兄感情好,一家有难一家帮,装出兄友弟恭家族和睦的样子。
想不到掩盖这样多年,却给薛芸芸几句话当这样多人的面揭穿了。
薛军宝那是又气又恼,瞪着薛芸芸骂,”别说这些有的没的,说破天,你都是老子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