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邊有草】:我想好了,我下一本寫雙向暗戀小甜餅,書名就叫《暗戀指南》!
第17章壓抑
和編輯二狗報備完文的設定,約定好下周準時開始更後,丁溪關上電腦,從書架上挑了本書,打發時間。
「阮俊豪,打不打遊戲?」
門板被敲響,簡彧靠在6o3門邊,擋住樓道里一大片光線。
阮俊豪還是提不起精神,無精打采道:「玩什麼玩,劉曉薇都拒絕我十一出去玩的邀請了,我哪還有心情打遊戲?」
「那能代表什麼啊,你也太多心了。」簡彧笑著,自然而然走進6o3,坐在丁溪正後方室友盧才傑的座位上,「你也是的,老想那麼多幹什麼,人家劉曉薇不跟你出去可能只是有別的安排,又不代表拒絕了你這個人。」
「說的對呀。」丁溪順著簡彧的話開導阮俊豪,「你剛才約劉曉薇說的是十一單獨出去旅遊,但人家一個姑娘家,怎麼可能同意跟你單獨出去,我猜測可能是這個原因才拒絕的。」
「有道理!有道理!」阮俊豪重拾希望,又開始翻起聊天記錄,找找蛛絲馬跡。
簡彧轉過臉來,撐著臉,問道:「溪溪,你十一什麼安排,要回家嗎?」
「還沒定。」丁溪如實回答,「你呢?」
簡彧的家就在台東,回家也不過是一個小時的路程,丁溪猜測他和簡瑤應該是要回家過十一七天假期的。
「我也沒定。」簡彧的回答出乎意料,他笑了笑,「簡瑤今年不想回家過,嫌無聊,我們可能出去玩,但目前還沒想好去處。」
丁溪應了一聲,心情不由得失落。
他羨慕簡彧簡瑤的家庭氛圍,輕鬆自在,不像他似的,自從被丁師長大罵逆子,掃地出門以後,已經一個月沒跟家裡說一句話了。
正想著,桌上手機響起。
丁溪看了一樣,來電顯示:趙梅軍。
「我接一下電話。」他慌忙起身,上一次跟媽媽聯繫還是剛開學的那一天,趙梅軍背著丁師長,悄悄給他打了通短暫的電話。
「去吧去吧。」簡彧站起身,給他讓開一條路。
丁溪走到陽台外關上門,才按下接聽鍵。
「兒啊。」趙梅軍的聲音總是染著幾分哀怨和悲鳴。
「媽。」丁溪垂著眼,應了聲,透過聽筒聽到趙梅軍那邊有麻將碰撞在一起的聲音,他道:「爸是不是跟老戰友們打麻將呢?」
「是啊,是。」趙梅軍應著他,嘆口氣,「你爸今天高興,贏了好幾把,正在興頭上,我也就是趁著他沒注意我,才在廚房給你打通電話,你一切都好嗎?」
「挺好的,特別好。」丁溪實話實說,開學到現在,認識簡彧以後,他的生活每天都充滿開心。
「那就行。」趙梅軍鬆口氣,說著又要落淚,抽搭著道:「媽這段時間總是想,我真是天底下最窩囊廢的媽,怎麼這把年紀了,想見兒子都見不到。」
丁溪沉默不語。
電話兩邊同時安靜下來,只有麻將的碰撞和牌桌上激情四射的喊叫聲。
不知過了多久,趙梅軍像一棵枯松老樹,疲倦地嘆出一口長氣,仿佛耗費她渾身氣力,下一秒就要油盡燈枯。
「兒啊,改了吧。」她話裡帶著哭,「喜歡男人不是正常人做的事,你就改了吧,向你爸低下頭,回家吧,找個姑娘結婚,就當為了媽,行不行?」
哪怕一顆心已經被傷得千瘡百孔,體無完膚,但畢竟有血有肉,再聽到這些刺耳的言語時,還是會疼得發慌。
丁溪抿了下唇,眸中微動,他停了很久,才做到平靜地回答趙梅軍。
「媽,我說了,喜歡男人是基因決定的,不是精神病也不是變態,這不是病,改不了,也不用改。」
「可你爸他說。。。。。。」趙梅軍說了幾個字,被丁溪打斷。
丁溪望著宿舍樓下蔥蔥的樹影,眼睛發酸,苦澀笑笑,「媽,我爸這些年找過不少醫生大夫,人家都告訴他我喜歡男人不是病,從來不能接受,固執己見的人是他,我沒有辦法,我也沒有錯。」
趙梅軍不再說話了。
從她二十出頭嫁給丁建國當老婆,到現在年過半百,這個女人的心思只有對丈夫的絕對服從,從來沒有自尊自我。
以她淺薄的處事能力無法調和兒子和丈夫之間的對立關係,能做的,也無非就是一遍一遍的勸兒子,不要試圖違抗強勢的丈夫,用丁溪的妥協,來拼命撐著一個表面和諧的家。
「照顧好自己,媽惦記著你。」趙梅軍最終也只能這麼說。
丁溪深吸一口氣,試圖呼出胸腔里鬱悶的氣息,折磨他高中三年的壓抑感又席捲而來,在這盛夏晚風裡,幾乎窒息而亡。
「媽,看現在這個情況,十一假期我應該是回不去家了,就算回去,我爸也不會同意的。」丁溪換了話題。
「嗯。」趙梅軍悶悶地答他。
「梅軍,給老張送熱茶來,給我拿條煙,哦對了,大夥肚子也餓了,去炒點小菜,一會兒再去樓下給我們買幾瓶啤酒拎上來!」
隔著電話,丁溪清楚地聽見父親丁建國那聲如洪鐘的說話聲,他還是老樣子,使喚起老婆來一點不心疼,把趙梅軍當成自己乖順的保姆,頤指氣使。
「唉,來了!」趙梅軍被嚇一跳,聲音都帶著顫,「我馬上就去燒水,你們等一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