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一下就被吓到了,连忙拉着沈清月的衣服:“小姐小姐,我不想坐牢,您帮帮我,我不想去坐牢啊!”
沈大人连忙劝阻:“这点小事情就别再往官府跑了,世侄女,这事伯父一定给你个说法。”
然后高声说道:“清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清月抬头看向父亲,见父亲眼神朝梅香快一瞥,便知道是什么意思了,顿时泪眼汪汪、不可置信地对着丫鬟说道:“梅香,到底是什么事情?我这些时日都在府内修养,竟不知你背着我在外面搞出这番事情,这不是凭白破坏我们两家关系吗?”
说完还用手帕擦拭眼泪,满脸的失望。
“小姐我。。。”梅香听小姐如此说,就知道她把事情全甩在了自己身上了,抬头见小姐帕子遮挡下哀求的眼神,心一横就承认了:“都是我做的,跟小姐没有关系。”
沈清月虚弱地跌坐在椅子上,声音颤抖地说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好似说不下去了,掩面低泣。
沈大人也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生气地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沈家待你不薄吧!”
梅香此事也有些无谓了,面无表情地说道:“正是小姐待我好,我才见不得小姐这么痛苦,学着惜无忧食坊减肥的法子,把身体都弄垮了,我太心疼就一时糊涂,才找哥哥做了这事。你们想怎么罚,我自己一力承担,和我家小姐没有半分关系。”
“你这个奴婢,忠心护主啊,自己揽下所有罪责,你可想过你后半生该如何。这么一心为主,可惜人家出事了第一时间就把你推出来。”周无忧阴阳怪气地嘲讽。
梅香咬紧牙关,并没有出声反驳,自己怎么不明白呢。就算供出了小姐,那自己也脱不了关系,一样要受惩罚,要是自己承认了,最起码小姐还能看在情分上对她家人多有照拂。
沈清月在一边低头垂泪,不再说话。
沈大人面露羞愧,“周兄,此事是我沈家不对,我们认罚。这丫鬟打她一顿就此卖,清月管教不当禁足半年,不知周兄可能消气。”
周林军自是不愿意,只是丫鬟自己承认了,又不能真的拖出去见官,也只能咽下这口气,不悦地说道:“此时到底如何,你我心知肚明。团年宴上已经有一回了,如果再有第三次,我就是拼了这身官服也不能再看着我闺女被人欺负。”
说完恶狠狠地看了沈清月一眼,然后也不等回答甩手就走。
周夫人和周无忧也默契地狠瞪了沈清月一眼,看也不看沈大人,跟着周林军就走。
沈大人只能舍着一张老脸,点头哈腰地亲自送出门,又是赔礼道歉又是好言好语,等周家马车离开,霎时就变了脸色,转身回府。
“沈清月,你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要去陷害食坊,人家周无忧哪又得罪你了?”
刚进屋,沈大人就屏退了下人,直接对着闺女问,压抑不住的怒火。
沈清月向来都是被捧在手心的,很少听到这么严厉的话语,顿时眼眶就红了,眼泪住断了线似的一颗一颗往下落,”父亲你就因为外人几句就吼我?!”
沈大人一见她的眼泪,脾气就没了大半,手足无措地说道:“你别哭啊,父亲就是想知道原因。”
沈清月绞着帕子,没好气地说:“原因就是我按照她那法子减肥,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我气不过就想小惩大戒,也没给她带来什么损失啊。”
口气不以为意,一点都没觉得自己做的有问题。
“清月啊,当初你想减肥我们劝你直接去食坊报名你不乐意,下人们道听途说的方子你就信以为真,出了问题还怪到别人的身上,为父是不是对你太过纵容了,才让你如此强词夺理,你的教养都去哪里了。”沈大人苦口婆心,心中也有些懊悔这些年太过宠着女儿了,骄纵得如此不辨是非,无法无天了。
“梅香这丫头留不得了,你处理了吧,对外我就说卖了,也了了你们主仆一场的情分。你就老老实实待在自己院子吧,把《女诫》、《女训》各抄五十遍。”
“父亲,父亲。”沈清月气急败坏的叫喊,见父亲不再理自己,生气地跺脚坐下。
说完沈大人就郁闷地离开了,独留主仆二人在大厅哭诉。
“忧儿,都怪为父没本事,不能替你教训那沈清月。”上了马车,周林军瞬间变成女儿奴,心疼地开口。
“父亲已经很棒了,也是出了口恶气。再说了,咱们的确没有确凿的证据,也不能真把她怎么样。”如今这样,周无忧已经比较满意了。
“无忧说的有道理,咱们也不能真因为此事就和沈府撕破脸,之前就你一人做官,起不过咱们回乡种田也就罢了,如今书然也即将踏入官场,咱们也得为他着想。”周夫人宽慰两人,她想得更长远些。
周无忧也点头表示赞同。
周林军咂咂嘴,“我估计经过这事,那沈清月也不敢再作妖了,而且咱们书然争气,殿试得了个二甲传胪,他沈家想惹咱们也得再掂量掂量,交好都来不及,怎么还会跟咱们做对呢。”
“这样最好,安安稳稳,各家过各家的日子。”周无忧也期望着,她可不想再经历类似的事情了。
“不知书然怎么样了,可有吃好睡好,也不知何时准备回来。”提到儿子,周夫人心中挂念不已。
“估计殿试后,有很多宴会相请吧达官名流之类的,书然年纪轻轻也不好拒绝。”周林军没参加过殿试,但早早地就和同僚打听殿试相关事宜,这才知道这些事情。
周无忧以前看电视看小说时也看到过一些,殿试后,会有那些别有用心的权贵宴请新进进士,以此来拉帮结拜,壮大自己的队伍,但是她没说出来,怕父亲娘亲想些有的没得,跟着担心。
说到周书然,马车里的氛围瞬间就转变了,一家人都期盼着他早日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