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应该试着与它谈谈?”
但白无常牛马因头上的脸谱沾了水,疼得大喊大叫:
“好狠毒的小子!好狠毒的小子!”
它后肢猛然一蹬,犹如闪电般跃至王璟山背后,一记重脚将他周身的灵力尽数击溃。
王璟山翻滚着,狼狈不堪地落在了黑无常牛马的蹄下。
后者灵识传音道:
“别把他踹坏了,好歹是饮溪真君随手传法之人……”
“我哪敢呀!除了吃嘴土,保他身上没丁点儿伤!”
“继续办正事吧……”
“用你的油彩!我的脸被他泼水泼花了!”
“好……”
王璟山的身体虽未受实质创伤,但眼底的绝望却是无比深邃。
灵力彻底溃散的他,即便手中木剑紧握,却再也无法施展出任何剑法。
();() 他心中苦涩,自己好不容易踏入剑道之门,单杀一众宦修,击退冯忠全,本以为此后能够匡扶人间正道,却没想到会命丧于这妖物的口中。
只见那黑面妖物抬起前肢,伸向他的头部。
王璟山坦然地闭上双眼,准备迎接死亡的降临。
“抱歉,救不了你们二位了……”
然而,这妖物却是用前肢,从黑无常脸谱边缘,抹下了一层淡淡的油彩。
而后不顾少年的反应,在其左右两颊分别写下两个黑字:
“徐。”
“豆。”
黑无常牛马此举,将自身【挽云高】的法威传递出了一部分。
登时,王璟山整个人的状态仿佛变成了一张白纸,等待他人画笔的涂抹描绘。
黑无常牛马幽幽道:
“你是徐家娘子杨氏的独子,徐虎……”
“对,我是徐虎。”
“你有一位阴婚发妻……”
“我有一位阴婚发妻……我有吗?”
“她叫曾希。”
“我发妻叫曾希。”
“他本为男儿郎,而非女娇娥,这是一段错误的姻缘……”
“那我该怎么做?”
“和离……”
“好。”
黑无常牛马朝同伴扬了扬木脑袋。
白无常牛马砸吧着嘴,余怒未消地走进旁边燃烧的屋子,用嘴衔出一把柴刀,轻轻地往自己腹部一削。
那薄如蝉翼的木片尚未落地,便化作了一张洁白如雪的宣纸。
它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将宣纸轻轻展开:
“徐虎!赶紧写休书!”
王璟山顺从地举起木剑,割破食指,在纸上血书道:
“余自幼年习文,至今逾冠。幸得良师益友,颇有所得。然吾愚陋,不解世务,错综复杂,未能应酬。吾妻秀外慧中,温婉贤淑,然吾愧对之。故此,吾欲弃妻,以解其困——”
黑无常牛马皱眉道:
“徐虎是上过几日学堂不错,但他哪来的良师益友……秀外慧中,温婉贤淑……全篇与实情不符……”
“嗐!有真君神通加持,不过走个过场的事情!别太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