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内雕梁画栋,金碧辉煌,仿佛一座奢华的宫殿。
不仅酒菜美味无比,楼内的服务也是周到至极,无论是文人雅士还是富商巨贾,都能在这里享受到宾至如归的感觉。
因此,丰乐楼吸引了无数风流人物前来驻足。
他们在这里品酒论诗,谈天说地,留下了许多传世的佳话和诗篇。
然而,今日却与往常有些不同。
那些非富即贵、或为修士的食客们,虽然依旧聚集在这里,却不约而同地压低了音量,不再像往日那样高声喧哗。
目光时不时地朝二楼的某处包厢瞥去,手指也在空气中指指点点,脸上写满了八卦和好奇,仿佛正在等候一场精彩绝伦的好戏。
果然,食客们的茶水费并未白费。
随着沉闷的酒壶碎裂声响起,一句有辱斯文的叫骂,透过楼上地板传了下来——
“我呸!他王璟山算个吉儿啊!”
这句叫骂如同一道重磅血燃泪,直接引爆了丰乐楼全场。
食客们先是惊愕地抬起头,面面相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旋即纷纷展开了议论:
“当众辱骂剑仙?这苏秦林胆子也忒大了吧!”
“就是说啊!他这一醉,连带着远在海外的苏刘义大将军,平白无故与剑仙结怨。”
();() “哼,败家子!”
“比你强!别看苏少爷只有胎息七层,人家可是越阶战胜过胎息八层皇修的!”
“哟,你管这叫越阶?”
“我虽然只是路过进来坐会儿,但也得讲句公道话——他王璟山,凭什么不能挨骂?”
“就是噻!俺听说,王璟山在北宋先是当灵农种田,后又做了宦修的面首……”
“洒家不信,定是有人恶意抹黑!”
“空穴来风,消息的传播不是完全没有根据的。”
“我看这剑仙,十有八九该改名‘贱’仙,下贱的贱!”
“哎呀呀,咱们这都扯到哪儿去了!”
一位老者忽然拍了拍桌子,将话题拉回到了原点,
“老夫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这苏秦林为何要对王璟山破口大骂?”
此问一出,丰乐楼再次沉寂下来。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仿佛答案会从彼此的脸上自己跳出来。
庆幸的是,食客们的茶水费物超所值。
随着沉闷的酒壶碎裂声再次响起,一段满是屈辱的自白,透过楼上地板传了下来——
“想当年,我爹救过户部尚书程样的性命……恰逢我与程家三小姐同年出生,两家便定了这门亲事。
“而今,我爹远征扶桑六年,生死未卜。
“程样只听了个少年剑仙的名头,便在我娘寿宴那天,当着一众家族长辈们的面提出退婚!
“他这是摆明了要将女儿下嫁给那个混蛋,只为给自家添一个胎息九层的助力!
“呵呵,照我估计,那混蛋怕是早就把婚书揣进怀里,现在正马不停蹄地往临安赶呢——
“这跟直接拿脚踩在我脸上,有什么区别?”
楼上包厢内,苏秦林说完这番话,心中的屈辱和愤怒如同被烈火点燃。
他紧紧握住身旁友人的手,指甲几乎要嵌进对方的肉里,咬牙切齿地低问道:
“留兄,这种屈辱的滋味,你可曾尝过?”
留明达看着苏秦林那痛苦的神情,心中也是一阵绞痛。
他伸出有力的臂膀,紧紧地揽住苏秦林的肩,声音低沉而坚定:
“为兄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