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穩的過了幾天,一場秋雨來的猝不及防。
明明是中午,外面卻黑壓壓一片。
如此大的雨,顧野卻沒在家裡。
在雨還沒落下來的時候,齊君與便急匆匆的出了門,甚至沒留下一個理由,當然,也沒有任何解釋。
齊君與出門,顧野鬼使神差的跟上了他。
他在房間裡發現了自己的駕駛證,知道自己會開車,前幾天找時間熟悉了一下流程,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
果然,不能打沒有準備的仗。
剛出門不久,雨落下來,街上行人匆匆,計程車生意突然爆了,有商戶很快反應過來,把雨傘挪到店門口,不出意料,買雨傘的人絡繹不絕。
還有人坐地起價,一把十多塊的雨傘賣到了二十多。
這些人出門不看天氣預報,這會兒才會被宰了,但是又沒辦法,雨越下越大,根本攔不到計程車。
顧野跟在齊君與身後,看著他從一個商場門口接到了白澤宇。
白澤宇不是在商場裡,是雨下來了,他才到這裡來避雨,身上基本已經淋濕了,那裡站了很多人,都在等雨停或者是等人來接。
眼前的視線清晰,然後又變得模糊,雨刷擺個不停,累壞了。
顧野慢慢跟著,不敢靠太近,也不敢離太遠。
大概十分鐘,齊君與的車在一家酒店門口停下,他看著齊君與帶著白澤宇走進酒店,顧野那顆心,終於落了下來。
親愛的莫先生啊,或許我真的錯了,我腳下還是那片沼澤,頭上依然懸著鋼索,我依然是個獨行者,你們都在欺騙我,齊君與的愛,也不是真的。
顧野仰頭靠在椅背上,看著車頂,眼裡酸澀和迷茫陳雜。
倏而低頭,看見掌心處的疤,就算他失去了記憶,他也有一種感覺,他的人生就這個彈孔一樣,鮮血淋漓過,現在倒是感覺不到痛,但疤還在,想要真正忘卻,又怎麼可能呢?
除非失憶的不是他一個人,除非,齊君與、莫聞遠都失憶了,他們之間才能有一個令大家都滿意的結果。
突然,有人拉開車門坐進來。
顧野猛然一驚,思緒迅回籠。
「莫先生?」
這人還真是陰魂不散。
莫聞遠全身都淋濕了,頭髮還在滴答滴答往下淌著水。
白色的襯衣濕透,緊緊貼在皮膚上,能看見肌肉的輪廓。
「看什麼?開車。」
顧野皺眉,「你在跟蹤我?」
莫聞遠冷著臉嗤笑,眼神嘲弄,「跟蹤你的不止我一個。」
顧野懂了,他現在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