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先给时清打上标记,再放他离开。
光是想想,恶意纠缠而成的灵魂就愉快到颤抖。
带着被爱人排斥的恼火和燎原的妒忌。
它早就已经不会活人那一套纲常伦理道德法律了,它有的,仅仅是人性兽性当中最恶的那一部分。
爱意深浓。
恶念俱增。
【好啊。】
“宋悦”张了张嘴,出了声音,
【你想去就去吧,你姥姥去世的时候,就说过不想让她的死影响我们的正常生活。她这人一生要强,身后事上,我们也听她的吧……】
露台上,听到宋悦这么说,宋时清轻轻松了口气。
“那好,我和谢司珩定机票……”
【快逃……】
一道闪电划破天际。
紧随而来的是一阵炸耳的雷声。
宋时清什么都没有听见。
雷声止,宋时清心有余悸地朝天边看了一眼,电话里问宋悦,“你说什么?”
【我说——今晚早点睡,别熬夜,明天下葬得上山。】
宋时清笑了起来,“我知道了。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不回去了。】
宋时清一愣,“嗯?”
宋悦怎么会缺席姥姥的葬礼?
那边,宋悦的声音很耐心,【今天雨太大了,山体滑坡,进村的路塌了。】
【不过,我一早就和你舅舅还有谢总孟总打了招呼,他们会代我看你的。】
最后这一句话,怎么听怎么不对。
路塌了,她回不来,让宋翔等亲人看着宋时清还算合理。让谢司珩父母,她商业上的伙伴看着宋时清是什么规划?
除非——
他们不是葬礼上的主事人和宾客。
而是婚礼上的双方父母。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它恨透了将宋时清从自己身边夺走的宋悦,连个位置都不想给她,索性让她的大哥一家代劳。
但雨声实在是太大了,宋时清听不真切,忽略了其中的古怪。
他挂断电话,两只原本白生生的耳垂被谢司珩全都玩成了透红色。
“定机票?”谢司珩笑着问他,“真去英国啊,现在那边天天阴雨蒙蒙的,找个漂亮点的地方呗。”
“说好了去那边参加夏令营的。”宋时清拍开他的手,微微抬着下巴后退了一步,“你以后不许再这样碰我。”
谢司珩:……
“为什么?凭什么?”他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