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谢司珩为什么突然提出这么个要求来。
气氛陡然尴尬起来。
谢司珩咳了一声,“对不起。”
宋时清没吭声。
他盯着面前的厨房门,朱红色掉漆的木门锁扣处挂着半截断掉的门栓。
宋时清就捏着那门栓,无意识地用了点力。
“……我……”
谢司珩讪讪看着他。
“我身上很疼,很不舒服。”
谢司珩:……
不是。
不是,宋时清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知道自己在抱怨,他被另一个东西施加在他身上,过度的情|事弄得很不舒服吗?
谢司珩终究还是谢司珩,耳廓通红一片。
但很明显宋时清什么都没有意识到。
他接着低声,“谢司珩,我现在没办法好好考虑你的……”
“我知道我知道,对不起,我其实,我、算了。”
谢司珩泄气,但回过头来想想,又好笑又好气,用力闭了闭眼睛。
……他在缓缓地变成一个怪物,而宋时清什么都不知道。宋时清把“谢司珩”这个人放在了和家人一般的地位上,所以谢司珩在他这里是有特权的。
他的冒犯,他的恶劣,宋时清都会给予最大的宽容,并试图去接纳。
宋时清现在就像是一只被捡回来的长毛猫咪,软得可怜,就算被翻过来埋肚皮埋到不舒服了,也只会喵喵叫两声。
说不定还会在叫的同时竖起尾巴轻轻卷人的手腕,丝毫不觉得一个不错眼盯着他
身后没了动静,谢司珩没有将话题继续下去,宋时清轻轻松了口气。
……他确实需要一点思考的时间呀。
其实和谢父谢母想的不一样,宋家对宋时清的性向并没有什么强求。
他连活着都不容易,宋悦哪还会想那么长远,去要求宋时清给自己造一堆接班人来?
甚至在宋时清笑得时候,经常穿裙子的那段时间里,宋悦还特意请心理医生给宋时清做过相关方面的开导。
生怕他被主流说法影响,心理出现问题。
宋时清只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个男朋友,不是接受不了。
他对于爱情这方面的念头很淡,身体上也从来没有渴求。但如果谢司珩坚持……
自己也许会给他一个机会的吧……
宋时清这样想着,手下微微用力,就要推开厨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