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的影子顿了顿,倾身下来:“你梦中的人很会?”
温凝:“……”
“我不该提他。”他叹口气,“我只是有些,舍不得。”
细细地亲她。
少了阻挡,她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存在,她又有些紧张,不受控制地绷直。
裴宥突然俯下身子,亲了她一口。
“你……”温凝耳边嗡地一声——
他又来捉她的唇:“温凝。”
他就在她耳边,声音那样暗哑,又那样动听:“恕之,思慕你,倾慕你,爱慕你。”
温凝猛抽一口气,瞳孔蓦然放大。
窗外的风大了一些,敲在窗上的雪粒子更加细密,亦更加凶猛。
炽热的屋子里,响起些别样的声音。
如一石落湖,又似巨浪拍岸,声声入耳。
“松嘴。”
清冷的声音之后,是带着哭腔的吟。
“我会吗?”他问。
无人应答。
“会吗?”又问。
终究是哭了出来。
“没出息。”
将姑娘翻个身,再度掐住她的腰窝。
-
风雪渐盛的夜晚,老者终于不再立于长廊上。
这次前来相见的,也终于不再是身手矫捷的黑衣人。
他在书房中看书。
这个年纪,又曾在战场受过不少伤,身体大不如前,看书的眼睛都没那么好使,微微眯着,将书拿得略远。
府上的管家直接推门,匆匆进来,俯含胸递上了一封信:“老爷,娘娘来的。”
谢长渊花白的眉毛略扬,伸手接过。
管家便马上退了出去。
书房中暖意融融,谢长渊放下手上的书,将那封沾着冰雪之气的信拿起来。
打开。
苍老却不失锐利的眸子将那字句扫过,甩开信笺,哂笑了一声。
“恕女儿不能如父亲所愿。”
“爹爹,他待女儿至诚,女儿不能再做伤他之事。”
“女儿宁可自己死,也不愿你与他倒戈相向。
“女儿尝试过,失败了。”
“南辞之死,当真与他无关。”
“明日陛下回宫,入宫请罪罢,女儿会倾力替您求情。”
老了,不中用了。
最是乖顺听话的女儿,都生出反骨,不顺着他的意行事了。
叫她将那些罪责都推到那个心狠手辣的女婿身上罢了,路都替她铺好了,最后一步她竟走不出去。
那她今日将那孩子传入宫中做什么?
以为没有她,他就无法离间那对父子的关系吗?
谢长渊在书桌上敲了三下,房梁上跃下一名影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