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恨他一个人势单力薄,又不知道弟弟妹妹走到哪里了,不敢贸然敌对,只能狠甩鞭子,试图甩掉庞大山三人。
可没想到这几人胆大包天,竟然趁着两辆车并排的时候,骤然从马车跳到了驴车上,还抢走了鞭子。
随着一声驴鸣,老驴的铁蹄都要磨出来火花,艰难停下。
马车紧随其后,正好挡住驴车前进的方向。
郑如谦被按在平车上,脸贴着木板,不能动弹。
“怎么收拾他?”按着他的人问。
高衙役冷笑一声,磨了磨牙,“这几个小兔崽子的腿很快。”
快,所以要打断腿。
高衙役转身从马车里拽出一根手臂粗的棍子,对准郑如谦的大腿,高高举起。
说时迟那时快。
眼看着棍子就要落下来。
庞大山脑中突然浮现姜笙嚎啕大哭地样子,他心神一动,冲过去挡在郑如谦跟前。
“啊……”
随着一声惨叫,他胳膊软塌塌地耷拉下来。
“庞大山你疯了?”按着郑如谦的那个满脸不解,“你干什么你,找死不要在这个时候。”
高衙役更愤怒,“滚一边去。”
他们一脚踹开庞大山,重新高举起木棍,对准郑如谦的大腿。
冷不防庞大山再次冲了过来,抱住郑如谦疯狂求饶,“大人放过他吧,放过他吧,他还是个孩子,打断腿以后就完了,放过他吧。”
两个人更生气了,抬起棍子就抽在庞大山身上,哪怕他满地打滚着惨叫,也没有留情。
“我呸,你是个什么东西,老子的狗而已,跟你说两句话,把自己当人了。”
“还敢阻拦我们,那就先把你打死!”
棍棒落下,疾风骤雨,毫不留情。
躲在暗处的方恒再也忍不住,拔出长棍冲上前,一格挡一劈砍。
他用尽毕生所学,棍棍见伤,道道狠极,只把两个人打的嗷嗷乱叫,毫无还手能力。
“谁,是谁。”高衙役想看清楚来人。
但方恒没给他们这个机会,一人一棍当头劈下,两个凶恶之徒就这么软塌塌地倒在了地上。
喧嚣的小路恢复寂静。
姜笙带着哥哥们呼啦啦全都围了过来。
郑如谦从地上爬起,面目复杂地看着晕过去的庞大山。
明明他是高衙役一伙的,明明他屡次伤害兄妹六个,明明他已经做了反派,为什么还要在关键时候来上这出。
用最蠢的方式,在最不合适的时候反水,被打断了胳膊,还挨了满身的伤。
让人只能无奈叹息。
“该怎么处置庞大山?”姜笙也很犹豫,“他可是为二哥挨那么多。”
虽然方恒当时已经准备跳出来了。
但庞大山挡了就是挡了,这是没办法否认的付出。
许默沉吟片刻,“抬上马车吧,小四先帮他接骨。”
温知允应声,回租来的驴车上取下小药箱,坐进马车,为庞大山处理伤口。
剩下许默和长宴,冷冰冰地注视着两个晕倒的衙役。
在斜阳县,高衙役可以仗着县令的包庇为所欲为。
但不在斜阳县,在另一个县城,尤其是以公平清廉著称的县城里,故事就不一样了。
“走吧,去云水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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