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喃喃自語:「是不是太安靜了?」
原封不動的房間似乎在關門的那一瞬間忽然變暗了,言言揉揉眼睛仔細去看,又覺得沒變。
「怎麼古里古怪的。」言言下意識地放輕了動作,總懷疑房間裡面多了什麼東西。
那東西從他進門的時候就一直盯著自己,看著自己關門、放下藥品。
言言的動作像像是開了慢倍,慢吞吞地往房間走,努力裝作沒有發現異常的樣子。實際上做好了察覺到不對勁立刻逃離的準備。
「嘎吱——」
言言聽到輕輕的開門聲,眼疾手快地拎起才放下的袋子往發出聲音的方向一甩,看也不看地往外跑,就在他快要碰到門把手的時候,突然有人抱住了他。
言言感覺自己像是被什麼粘膩的東西纏上了,根本不像人類的懷抱,冰冷又柔軟,像是他在電視上看到的柔軟八爪魚,但凡抓住了獵物就死都不願意鬆開。
那東西緩慢地爬滿了他的全身。
他拼了命掙扎,一點用都沒有,那東西纏繞得越來越緊,幾乎要讓他窒息。
言言看著自己胸前的手臂,毫不猶豫地一口咬下去。
他用了全身的力氣去咬,口腔里甚至隱隱有些血液味道,身後的「人」一動不動,像是根本沒有痛覺。
「……言言。」沙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言言鬆開嘴,回頭一看,居然是沈淵。
在剛才極度驚慌之下,他的確忽略了沈淵還在公寓內的可能性。
想想也是,按照沈淵的性格,根本不容許自己離開之後沒有關上門。
「你怎麼在這?」他下意識地質問,之前腦海里設想的無數種可能都因為剛才的驚嚇化為烏有,現在完全憑著自己的第一直覺說話,「早上你不是走了?」
言言說完,才後知後覺地察覺到不合適。
沈淵不喜歡他,容忍他那些稀奇古怪的話和小情緒完全是因為養著他當儲備糧,今天剛把對方惹生氣,人家不會一氣之下直接把他吃了?
「……算了,鬆開我。」言言一刻不停地思考著,要用什麼話語打動對方,但他不是那種急中生智的類型,越急反而越想不出什麼東西。
沈淵凝望著他,不知道有沒有發現言言暗藏的心虛,而是乖乖地聽從,放開了他。
「你怎麼突然回來了?」被沈淵放開後,那股奇怪的粘膩感覺終於消失了,言言鬆了一口氣,決定還是當做早上那件事沒發生,和平常一樣的態度,「我回來的時候看門開著,還以為是小偷。」
他略過了剛才的心路歷程,裝作自己根本不知道沈淵的真實身份。
但言言忘了一點,正常人如果發現家裡進了小偷,是不會進來的,更別說關上門,簡直是可以當錯誤案例的典型。
沈淵沒有戳穿他的謊言,伸出手想擁抱他:「對不起。」
言言頓了一下:「你有什麼好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