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时:“……”
“卧草?”夏樵和周煦轻轻叫了一声,震惊地看过来。
卧你姥姥。
闻时冷着脸,又把那俩二百五冻得转了回去。
“不记得,忘光了。”他嘴唇都没怎么动,蹦了六个字出来。
谢问:“一点都不记得?”
未免显得脑子不好,闻时兀自放了一会儿寒气,还是从逐渐恢复的记忆里扒出了那句话:“你说笼涡不常有,出也是出在乱葬岗、饥荒地、疫窝或者战事不断的地方。”
因为死人太多,尘缘过重,那块地方一时间清不干净,才会变成天然的笼涡。
比如当初捡到闻时的那座城,因为战事被屠得一户不剩。
“可是现在笼涡就很多。”周煦忽然说。
谢问:“不仅多,而且什么样的地方都有可能出现。”
“对,就是这样。”周煦一个劲点头。
“我在天津看到的就是这种。”谢问抬头扫了一眼,指着屋顶说:“一间还不如这个大的房子,原址既不是野坟坡也不是什么大凶地,莫名就成了笼涡。我还没靠近,就有几个人在后面悄悄放了符,想要引我换条路。”
“这操作听着耳熟……”周煦一副“丢了人”的表情,嫌弃道:“笼涡一般是由本家家主、几个长辈,以及我小姨和小叔负责。你碰到的估计是张家日常在那一带轮值的小辈,怕有人误入,又怕解释不清,所以一般会用点神不知鬼不觉的手法。”
但现在一听……
真是神他妈不知不觉。
也不知道那些人如果哪天知道自己放符引的是祖师爷,会是什么反应。
反正如果是周煦自己……他可能就社会性死亡了吧。
“那几个人在笼涡附近呆的时间应该不短,所以身上有些味道。”谢问当时一闻就意识到了,“跟封印阵里几乎一样。”
“靠!”周煦说:“那不就是……”
“如果只有一个两个,当然不排除是巧合。”谢问说,“后来我循着那几个人的行踪进了宁州,一路上又现了不少,光宁州本地就有九个,其他地方呢?”
“所以你说有人引了你身上的东西,流往四处成了笼涡。”闻时脸色已经难看起来了。
都是那种本不该形成笼涡的地方,又都有封印阵里的味道。
再结合阵周围被动的手脚、张家对笼涡的监管……
一切不言而喻。
“所以说——”周煦张了张口,道:“我小时候看到的那个不知道是不是太爷的怪物,还有邪术,跟这些笼涡也有关?”
他自小就跟着张岚、张雅临听异闻八卦,脑子里存货奇多,登时就想到了各种牵连关系。
果不其然,卜宁给了他解答:“若是结合笼涡,那我知道是何种邪术了。”
闻时虽然对邪术的了解不如卜宁,但他在出百家坟那座笼时,见过张婉,听过张婉的一席话。
她说当初松云山下那个张姓子弟把原本属于松云山脚的灾祸转移给了柳庄,还牵扯上了她,于是他们带着天谴入轮回,每一辈子都在还债,每一辈子都会落得一个不得好死的命。
她这一世投生成了张婉。
那个张姓子弟投生成了这代的家主张正初。
所以这一切就太好理解了——
张正初知道了自己身上带着天谴的印记,需要花不知多少辈子去洗,注定此生不会好结局。
他或许觉得一出生就带着罪业实在不公,又或许是不甘心,于是想早做准备,借着邪术,改换自己的命。
“我还是不明白,他搞那么多笼涡干什么,你别告诉我笼涡还能滋补养生啊!”周煦惊道。
“别说,还真可以。”谢问说。
“怎么可能?!什么玩意儿能靠笼涡来进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