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桥轻轻地迈步,生怕弄出声响。
“啊……”一阵哀嚎声传来,响彻整个地下一号。
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安桥还在楼道里,她不敢探头去看。
“你们两个人,你不说,你觉得你的同伴会不会为了活命而开口。”
熟悉的……赫凌尧的声音。
慵懒却尽显危险。
安桥靠紧楼道的清水砖墙壁,清水砖凉凉的,却盖不过她心尖上的寒冷。
“啊……”又是一阵哀嚎声,每个音调都透过空气打在安桥的心上。
安桥闭了闭眼,小心翼翼地从楼道里探出半个头。
下了楼梯,便是一个审讯室,它布满各种清洗地干干净净的审讯“用具”。再往里走,便是十来个特殊材料所制的牢笼,牢笼里的人,大多血迹斑斑。当然,触犯到赫家的人,赫凌尧怎么会“普通”对待。
安桥扫视一眼,里面并没有楚邑轩。
整个地下一号不见一丁点阳光。赫凌尧顺势坐向象征着地位的黑色座椅,正好背对着楼道,他的手中,摩挲的是她在a城拿的那两个筹码。
安桥继续打量,只见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被绑在一根铜柱上,身上,没有一丝血迹。那他为什么哀嚎?
突然,一束刺眼的灯光打在那男人的身上,把四周衬得格外黑暗。赫凌尧两手分别随意地搭在座椅扶手上,似地域修罗一般,隐匿于这黑暗之中。
借着光线,安桥看清楚了,那铜柱子被烧地火红,而那男人,光着膀子直接被绑在铜柱子上。他挣扎,赫凌尧的人便会将他按回柱子上,男人的背后,烫到呲烟。
“说不说?”
逼问的是奕硫。
绑在铜柱上的男人咬牙瞪向奕硫,“呸”,他嫌恶地吐出口水,看这样子,是打死不准备开口。
赫凌尧幽深的黑眸里闪过一抹杀意,奕硫会意。
只见他从一旁的刑具架上取下一个钢制刑具。
光打在奕硫手中的刑具上,亮得渗人。
安桥并不知道那是干嘛的。
可没过几秒,只听见“啊……”的一声惨叫。
安桥恐惧地睁大了眸子,眼泪在眼眶打转,她抬手捂上自己的嘴,防止自己叫出声来。
那是……那个人的手指,滚在地上的,真的是他的手指,血……染了一地……
男人依然咬死不透露,奕硫准备去动第二根手指。忽然,赫凌尧扬手示意暂停。
安桥看见,赫凌尧修长的手指优雅地从风衣口袋里拿出手机,播打了一个号码,很快,电话被接通:“安桥还在睡么?”
低沉的嗓音传进安桥的耳朵。
安桥冰凉的心一怔,难道他发现她了?
“少夫人还在房间睡觉。”
佣人答道。
赫凌尧这才放心地挂断了电话。
他总觉得,安桥就在他身边。
楼道里的安桥并不知道佣人的回答,不过看赫凌尧的反应,应该是没发现。还好她走的时候放了只熊在被子里。
不过,她想她可以回去了,她已经看到了答案。
赫凌尧啊赫凌尧,可能是月老的红线快用完了,就只送给我们这一小截吧。
一滴眼泪,从安桥的眼角滑落,安桥深吸一口气,抬头硬生生让眼眶里的泪水倒流回去。她迈出步子,绝望无力。
……
安桥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是枕在赫凌尧的胳膊上的。
安桥睁开双眼,定定地凝视赫凌尧沉睡中的眉眼。
睡着了,还这么冷漠,真不知道是赫爸爸还是赫妈妈的基因。
“你老公帅么?”
突然,一阵慵懒的声音传来,赫凌尧缓缓睁开眸子,安桥被抓了个现行。
“帅不帅?”
赫凌尧看着安桥窘迫的小脸,逼问道。
“帅,赫少全宇宙最帅。”
安桥评价地极不情愿。
“做你心里最帅就行。”赫凌尧勾唇笑道。
“不跟你说了,我要起床。”
她可受不住赫凌尧这时不时的一句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