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路(胸有成竹):“让我来猜猜看,你因为演艺事业没有起色,又收到了死者寄出的手写信,调查了刘家的财产状况之后,决定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刘玉怜好侵吞家产,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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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康(愤怒地):“你胡说八道!你们专案组办案难道都是靠猜的?我回来根本不是为了钱。”
梁路(不好意思得笑):“那就是说你回到刘家另有目的咯?”】
“好。”导演对着余光启点点头,然后小声和左右商量了一下,看起来似乎很满意。“好的,谢谢。有消息会通知你。”
“这就满意了?”听到声音,在场的人连忙起立。
来的人居然是影帝,郭准。也正是这部戏中刘继业的扮演者。韦康作为刘继业的私生子,两人注定有一些逃不开的对手戏。“你就是余光启?”
“是。郭哥好。”
“你还没资格叫我哥。”郭准不知是自带威严气场强大还是对余光启这样的偶像派有偏见,话语间毫不客气,似乎还有些看不起。“你要知道,选了你可是要和我对戏的,不如我来试你吧。”
余光启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实话实说,刚才自己属于长挥,十次里面也不一定碰得上一次。现在对上影帝郭准,他还不被吓得台词都说不清楚。可他想起6晗光的话,“演戏不是谁压过谁,而是互相成就。”
所以他硬着头皮也得上!“能和郭哥对戏,我一定能学到很多。”
郭准没纠正余光启的称呼,草草看了这场戏的本子,往余光启对面一坐,“开始吧。”
听说影帝亲自给某演员对戏,围观群众很快聚集在一起。试镜间的房门开着,但除了导演喊了声“开始”,其他人不敢出一点杂音。
韦康就这么坐着似乎有些不自然,余光启为了让自己松弛一些,翘起了二郎腿。他进入状态不算快,但好赖也拿出了几分样子——此时眼角余光居然瞥见一个小丑头也站在外面。
此刻他的心里活动是:千万不能在霍骥野面前丢脸!
照剧本走,第一句话其实应该是由梁路说的,等了会仍没等来郭准开口,余光启自己加了句台词:“梁警官想问什么,我一定配合。”他语气轻佻,表情轻浮,浑身轻飘飘。
梁路才终于问,“这么说,你之前完全不知道你是刘继业的私生子?”
韦康动了动手指,指甲在桌面上敲打,“没听说过。”
梁路想了想,突然自信满满,“让我来猜猜看,你因为演艺事业没有起色,又收到了死者寄出的手写信,调查了刘家的财产状况之后,决定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刘玉怜好侵吞家产,对不对?”
韦康坐直了,吸了口空气,整个人前倾,怒不可遏:“你胡说八道!你们专案组办案难道都是靠猜的?我回来根本不是为了钱。”
梁路看见韦康气急败坏,露出得意的笑容,“那就是说你另有目的。”
本以为到这里应该都结束了,可现场没有一个人喊停。梁路也站起身来,“说,是不是你杀了刘玉怜!”
郭准的影子打在余光启脸上,使他陷入阴暗之中。一瞬间威胁感、压迫感迎面而来。
“我没有。”余光启说出这句话就后悔了。他完全抽离了角色状态,神态、语气完全是“余光启回答郭准”的那种敬畏。
大家都看得出。
余光启希望霍骥野并不懂演戏。
郭准居然还不肯放过余光启。他身体往后靠了靠,故作亲切地说:“我看还有一场戏,对塑造人物形象十分重要——精彩啊,是独角戏。你试试?”郭准推过来一份剧本。
韦康的角色试镜确实还有一场戏可选,但因为是独角戏难度太大,几乎所有进来这个试镜间的演员都默契地选择了第二场。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影帝郭准是有意为难这个叫余光启的男演员了。
余光启尴尬地呆立原地,房间好狭小,人群好密集,气氛好压抑。
“我来!”这时候人群中站出来一个带着小丑头套的英雄,他的声音有如年节的百响炮一般洪亮,一如自己第一次见他那样,在人群中闪耀夺目。
“你又是谁?”
“我只是个来试镜的演员罢了。听说郭影帝是今年的评委,不如看看我的表演在你那能打多少分。”霍骥野拿了剧本,压根没打算把头套摘掉。不过一分钟的功夫,他已进入状态。
【时间:夜
人物:韦康
一家糜乱的酒吧,五颜六色的灯光和七荤八素的自己,韦康随着旋律和节奏摇头晃脑。
“嘿嘿,嘿嘿嘿。”韦康喝醉了酒傻笑,还对着空气来回扭动,看得出来,他舞跳地不怎么样。
“那边的,对,你……呵呵,喝,过来。别——装什么装。”韦康指着坐在一旁的余光启,见他无甚反应,摇摇晃晃地走过去,“今晚就要你了。”他眯起眼睛,突然出手想把余光启从位置上拽了起来,可惜因为醉酒,手脚不太灵活,差点摔了自己。
余光启在霍骥野的眼色下,本能地往后挪了挪,被迫搭腔,“先、先生你喝醉了。”
韦康顿时大怒,脖子上青筋隐现,“怎么,连你也看不起我?哈哈哈。”他先是自嘲,后来又自我感觉良好,换了语气:“你算个什么东西!滚,少来烦我。滚!”说完顺手把桌上的茶杯扫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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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自说自话着泄过后,他又调转了方向,不再纠缠余光启。远远地好像又看见了另一个目标。轻佻地说着:“美女,来,陪我喝一杯。”】
一套表演下来台词,肢体,走位……一切都十分流畅,不过似乎欠缺了些许爆。围观者只当是独角戏难度太大,霍骥野刚才的表演配不上他自大的狠话——余光启扪心自问,刚才的表演肯定比他要好上许多,但是拿来和郭准比较,还差了不少。
只有郭准心里清楚,这个叫霍骥野的人实力不可小觑。酒吧的氛围,灯光昏暗的感觉,全凭他自己想象。对“醉酒”这一表演理解也并非浮于表面,而是抓住了人物“假醉真恼”的状态,从台词到肢体,尽全力去配合角色这一由假到真的转换。到他即兴地扫落玻璃杯的时候,破碎的声音就是他决定继续浑浑噩噩的关键,所以他又朝着下一个目标轻浮挑逗。
这一切虽不是完美无缺,可短短的表演中安排得有轻重,有顿挫,绝不是没有经验的人在几分钟内能够做到的。其他人之所以有违和感,是因为这个叫霍骥野的人一直带着小丑头套演戏,全程隐藏了自己的表情。
郭准虽然心里知道眼前人有两把刷子,明面上还是不能输了气势,于是拿他的差点摔倒的失误下手,“多亏你演得是醉酒,不然我以为刚刚你真的要扑街。”
霍骥野似乎还想反驳,突然刘牧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不好意思,我家的艺人准备太久,太想表现了,多担待,多担待。”说完带着他离开了。
余光启站起来鞠了一躬,抓起青蛙皮套和小丑的衣服,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