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散漫地站着。
手上的竹柄铁剑,粗制滥造。
剑柄更是磨损白。
他狞笑一声:
“小子,别怪我没提醒你。”
“我现在就先杀了你,再与他比斗!”
林言听着林家翻译过来的杀气腾腾的话语,嘿然一笑:
“杀我?”
“试试。”
潇湘馆的侍从将生死状拿了上来,井上海和林言依次在上面签字画押。
高台之上。
只剩下井上海和林言相对而立。
四下里皆屏气凝神。
观众们一动不动凝望高台,仿佛比台上的对手更加紧张。
林言一脸云淡风轻,身形直挺地站立,手都没有搭在剑柄上。
井上海则是瞬间进入一种绝对的专注状态,不焦不躁,更无半分跋扈与张扬。
仿佛变了一个人。
他伏身,弓步,单手握在刀柄,一股凌厉的气势于刀鞘间凝聚。
决斗,一触即。
二层楼的井上雄二忽而问道:
“原,你怎么看?”
他竟莫名感到有些心悸。
井上原笃定回道:
“海的刀法,已经过成千上万次磨练。”
“我对他有信心。”
“胜负或就在一招之间。”
仿佛是应和井上原的评价。
井上海猛地一蹬地面,烟尘绝荡,身形由极静到极动,几乎化为一道残影。
铿锵!
拔刀!
刀光乍现,斩破长空。
带出凄厉的刀鸣声,向着林言脖颈横斩!
他没有留手!
昨日的点到为止让他觉得乏味,今日唯有见血,才能让他真正感到振奋!
忽然,林言身形一晃。
犹如幻影般。
骤然消失。
井上海的眼眸从兴奋到恐惧,也只用了一瞬之间,他完全捕捉不到林言的动向。
此时,身后莫名传来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别找了,在后面。”
冰凉的剑刃不知何时已经搭上了井上海的脖颈,林言提手一带,铿锵回鞘。
霎时间。
热血飙飞,簌簌而响。
如听风吟。
啪嗒。
井上海的身形借着前冲的惯性,踉跄走前几步,终究是轰然倒地。
他今日如愿见血。
鲜血在地面流淌,漫入他不瞑目的眼眶。
只不过,这是他自己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