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陈戈徒很快给了答复,“自然。”
他神色漠然,并不是特别上心,但能听到他亲口答应,已经十分令人惊喜。
孙大少也消去了对孙亦郡的不满,哈哈大笑说:“到了那天,陈少不必送礼,只要能得陈少一句祝福就够了。”
好一副宾主尽欢的模样。
王惩阴森刺骨地冷笑一声,抬起眼说:“我也必定会在那天祝孙少前程似锦,幸福美满。”
孙大少的笑瞬间就卡在了喉咙里。
——
之后一顿饭吃的诡异至极。
陈戈徒只喝了那一杯酒就不再动。
直到他耐心消失,他站起来,陪坐的孙家两兄弟也跟着起身。
这显得坐没坐相的王惩有些格格不入。
陈戈徒看了他一眼,越过他走了出去。
王惩坐在椅子上没动,待包厢空了之后,他才阴测测的冷笑一声,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
夕阳西下,外面的天色有些昏暗,却还没黑透,朦朦胧胧中,四周亮起了路灯,整片天空都像盖着一层纱。
王惩走到门外,周围已经看不见陈戈徒和孙家人的身影。
他独自一人站在风中,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没有一个人停下脚步。
过往的人因为他英俊的面孔和受伤的手臂多看了他一眼,却又因为他阴郁的表情匆匆离开。
他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转过身,要将手里的药丢进垃圾桶。
忽然一声车笛声在前方响起。
他看过去,驾驶座的陈戈徒在车窗内露出半张轮廓立体的脸。
对方向他看了过来,隔着中间不远不近的距离,隔着阵阵吹过的风,隔着来往的人群,那双冷静的眼眸朦胧又深入人心。
王惩站在原地,遥遥的与他对望。
忽然,他拎着那袋药,向着陈戈徒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直直地看着陈戈徒的眼睛,脚步越走越快,越走越快。他径直拉开副驾驶的门,一手撑着椅背,横冲直撞的向着陈戈徒的唇吻了上去。
他的动作太快,又太猝不及防。
陈戈徒瞳孔一缩,感觉到王惩在舔。舐自己的唇缝,火热又湿润的触感宛若灵活的蛇要闯入他的牙关。
他猛地清醒过来,推开了王惩,眼眸锐利地看着他。
“你疯了。”
王惩歪倒在副驾驶上,一边舔着唇角的口水,一边如野兽一样炙热如火地盯着他说:“怎么,上次不是还要我给你*交吗,接个吻就受不了了?”
他冷着一张脸没有说话,升上车窗,踩动了油门。
王惩却愉悦又放肆地笑起来,越笑越大声,笑的浑身都在颤抖。
好半晌之后,他停住了笑声,面无表情地说:“我的心脏跳的好快,好像要死掉了。”
陈戈徒无声的看着前方,一连串从窗外呼啸而过的阴影,明明暗暗的挡住了他眼里的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