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长巾擦干净脸跟手,走到屋后面,远远地招呼道:“小果,回家吃饭啦!”
江果“哎”了一声,拿着小铲子就往回跑。
“大哥,你回来了。”
“刚回来,”两人并肩往家里走,江长巾问道,“今天红糖卖得怎么样?”
江果点点头,“挺好的,明天镇上订了十一斤红糖,野甘蔗够不够?”
“这边山里还能再挖几天,等山里挖完了我就去山洼村买,别担心。”
江长巾拿过江果手里的铲子,拍拍她的头:“快去洗手,吃饭了。”
“嗯!”
闻着满院子飘香的肉味,江果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赶紧洗好手吃饭。
人真的是缺不了肉啊。
几天不吃,就想的厉害。
江果就着炒猪肉,还有猪油渣炒的苋菜喝粥,吃得无比满足。
等吃得肚皮溜圆才反应过来,问道:“我爹呢,怎么没回来吃饭?”
“爹去田里插秧了,中午不回来吃饭。”
杨婉一看江果已经吃完了,就说:“他的饭在锅里温着,你正好吃完就去给爹送饭,我跟长巾等会熬糖。”
“好。”
江果擦擦嘴,就去把锅里隔水温着的几碗饭菜饼子端出来,放到篮子里,又在上面盖了块布就出门了。
江长巾在后面喊道:“走路稳当点,别把饭洒了。”
毕竟今天可是有肉呢。
江果大声地“哎”了一声。
她家的田不远,很快就到了。
江果挎着篮子,小心地走在田埂上。
田埂两边都是水田,田里基本都有人在犁田分秧插秧。
远远地她就看见江父正弯着腰犁田,单薄干瘦的身体像一片枯败的叶子,薄薄的衣衫下面,能清楚看到凸起的一节节脊柱。
他仿佛不知道疲劳一样,就这样不停地劳作着。
午后的太阳最烈,江果脸上的汗珠滚到眼里,辣得生疼。
江果急忙揉揉眼睛,然后对着江父大喊:“爹,我来给你送饭了!”
江父扭过头看了一眼,扬声说:“我把这块田犁完就过来。”
他这时候正扶着犁把转弯,一分心犁头就歪了,他身体一晃,浑浊的水田里就蔓延出几丝鲜红。
江果急忙问:“爹,怎么了?你没事吧?”
江父没说话,只对着江果摆摆手,又接着把最后一行田犁完才上了田埂。
“爹,你的腿……”
江果立刻就现,江父的腿肚子被犁头划破了一道口子,正丝丝缕缕地往外渗血。
更可怕的是,有好几只软软的黑红色蚂蝗正趴在江父腿上,横七竖八地蠕动。
江果看着就头皮麻。
江父随意道:“不碍事。”
他直接用手一只一只地扯掉蚂蝗,甩在地上踩死,又抓了一把沙土,往蚂蝗咬过的口子上一按。
“这就……好了?”江果不可置信道。
她的手都伸进口袋里了,还准备从系统里买点药给江父敷上,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
江父把草帽子摘下来,擦擦脸上的汗:“蚂蝗吸过的地方,血会一直流,洒把土就好了。”
很快,江果惊奇地现,伤口确实没有再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