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阴阳怪气道:“我还以为昨天晚上,娘能吃到老二孝敬的鸡蛋呢,结果啥都没有。”
江大庆眼珠子一转,跑到钱氏旁边大声说:“我昨天晚上遇见江小果了!她端着碗糖水鸡蛋出门了,不知道给谁去了,我问她要她还弹我脑门!”
钱氏一听气焰更高了:“好啊老二,你们家稍微好点就忘了娘是吧!糖水鸡蛋不端来我们家,拿去给馋嘴的果丫头祸祸!”
江老二听到这,抬头看了气愤的钱氏和沉默的江老大,又看了眼冷眼旁观的江老太太。
江大庆直接躲在钱氏背后,对着江父做鬼脸,大叫着:“都怪你,害我昨天少吃了一个鸡蛋!”
江父瞬间想起,昨天江果在饭桌上说的那些话。
他们一家人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就连最馋嘴的小果都没吃着鸡蛋。
平时每个月,五十文钱他一分没少,什么好吃好喝的都送过去,结果都进了江大庆的肚子。
现在却还要被钱氏这样指着骂!
凭什么?
江父心里莫名升起了对江老太太和江老大一家的怨怼。
他闷声说了句:“娘要吃鸡蛋,就拿我那五十文买,别从长巾几个嘴里往外抠。”
说完他就加快脚步走远了。
只剩下原地呆住的江老大一家人,钱氏不敢相信地说:“老二说那话什么意思?他现在怎么……”
钱氏结巴半天不知道怎么形容。
这还是第一次,在她讽刺江父时,被江父给呛回来。
以前江父都是答应着,什么好东西都愿意拿给他们家的。
江老太太也觉得很奇怪:“老二怎么突然有脾气了?”
江老大依旧没说话。
作为被江老太太宠爱的儿子,他什么都不用说,就能得到江老太太的支持。
而老黄牛一样默默奉献的江父,却永远都是被忽视的那一个。
另一边驴车上。
江果把背篓拿下来抱在怀里,脑袋枕在上面就开始打盹儿。
可还没眯一会,旁边的人就一直用肩膀有一下没一下地撞她。
江果不耐烦地睁开眼睛,一转头就对上张大娘那张老脸。
张大娘笑得虚伪:“呦,小果昨天买了两只大母鸡回家,今天又去镇上,看来这是在做大生意啊?”
驴车上其他村民一听,都竖起了耳朵。
毕竟谁不想财呢。
江果扯扯嘴角,也露出个假笑:“对啊,我这马上就要赚大钱了,我正想着赚钱之后啊,先给我二哥八抬大轿娶一个漂亮又善、良、的媳妇呢!”
“善良”两个字被江果说得格外清晰。
旁边的村民一听就笑了,开始偷偷议论张大娘和张阿桃,瞬间就没人关心江果赚钱的事了。
张大娘被这么一噎,脸色跟吃了苍蝇一样难看。
她也不敢再说什么,就缩到一边当鹌鹑了。
江果轻笑一声。
战斗力这么弱,还敢在她面前上蹿下跳。
江果笑完,直接又趴在背篓上补觉。
等驴摇摇晃晃大半个时辰,到了镇上。
江果已经睡了个来回。
她跳下驴车,伸了个懒腰,就去了和她约定好的几个店。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刚从饮子店出来,江果就被几家饮子店和茶楼老板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