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果眉尖一挑。
这又是唱哪出?
江老大本来黑着脸,一转脸看见江果,他身体一顿,脸上僵硬地露出个笑。
“小果,这是从镇上回来了?”
江果面上不动声色:“是啊,你们这是要带着大庆去干啥?”
心里却觉得好笑,她本来以为钱氏踩高捧低,原来江老大才是真正地,不见兔子不撒鹰。
以前她在路上碰到江老大,江老大就跟不认识她这个人一样。
现在她赚钱了,江老大家还欠了她不少钱,情况不一样了。
江老大看见她,也会主动上前打招呼了。
江大庆还在大哭大叫,江老大毫不留情地给他一巴掌,然后说:“你昨个说的话有道理,这小子再这样下去就废了,我本来想让他去跟这宋木匠学手艺,宋木匠没同意。”
江果嘴角抽了下。
江半村谁不知道江大庆有多混,宋木匠是脑子有包才能同意吧。
江老大接着说:“我跟钱家村的钱木匠说好了,不管怎么教,也要让大庆学个正经本事,不然就别回家了。”
江大庆一听还想哭,钱氏怕江老大又给他一巴掌,赶紧用手先捂上他的嘴。
江果对江老大竖起大拇指:“大伯,有魄力,只要你们能狠下心来,我相信大庆几年后,一定会学有所成的!”
江大庆一听见“几年”,心里更绝望了,看向钱氏哭着摇头:“娘……”
眼看见钱氏眼里都是不忍心,江果决定给她加把火。
“大伯娘。”
钱氏闻声看向江果,江果微笑着抬手,摸了摸耳朵:“别让大庆以后恨你啊。”
钱氏身躯一震,面色白,但眼神逐渐坚定。
为了大庆的未来,为了自己的耳朵,这个木匠,大庆不学也得学!
江老大夫妻两人迈着坚定的步伐,夹着崩溃的江大庆往村外走去。
江果在后面微笑着目送。
很好。
不管这个熊孩子以后是学有所成,还是越来越废,起码现在,他不会再来自己家捣乱了。
眼不见心不烦。
江果心情明快,转身朝家里走去。
路上遇见的人,都热情地跟江果打招呼,江果也都笑着回应一两句。
到了家里,一推开院子门,江长风正坐在屋檐下看书,江母则在灶台忙碌。
灶台旁边还站了个穿褐色短麻衣的汉子。
江母手脚麻利地把饭菜装到两个竹篮里,然后递给汉子,嘱托道:“这个大点的送到红糖工坊,另一个送去给地里婉娘!”
汉子“哎”了一声,就闷头往外面跑。
江母扬声道:“慢着点,别洒了!”
江果嘴角带笑,招了短工就是不一样,送饭的活也有人干了。
“娘,二哥,我回来了!”
“哎呦,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这得多沉呐。”
江母说着,赶紧擦擦手,就过来帮着江果把背篓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