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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白看了一眼右相府,牵着马离开。
虽是意料之外与李林甫决裂,往后会更加凶险。但离开索斗鸡,他心里反而轻松了许多。
薛灵很失望,一直嚷嚷个不停。
“我薛家也是名门望族……”
“你又要去赌吗?”薛白往青门方向走了一段路,回头问道:“若我让伱戒赌,戒得了吗?”
薛灵敷衍笑了笑,道:“我不过是到青门与友人小聚。”
薛白知道这种人到死都改不了,也无话可说,自策马而走。
“六郎,你何时搬回家住?”
薛灵喊了一句,掂了掂瘦马背上的褡子,心想有了本钱,今夜就一横财,将割卖出去的宅院全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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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白在青门酒肆一座望火楼附近翻身下马,还在整理缰绳,有人在他身后唤了一句。
“薛郎君。”
薛白转身见了田神功,笑道:“过了年节,换了身盔甲?漂亮。”
“嘿嘿,多亏了郎君提携。”
“我与右相闹了别扭,暂时莫与我走太近。”
薛白小声说着,递了一枚不小的金子过去。
田神功不接,低声道:“不过是添两双筷子的小事……”
“拿了,给神玉找个媒人,聘礼不够再与我说。”
薛白的语气不容置喙,田神功也不矫情,咬咬牙收了,眼神又有不同。
“走了。你近来少去丰味楼附近巡卫,疏远点。”
“好。”
薛白又交待了一句,牵马而走。
田神功则走进望火楼,扫视了一眼几个同袍,嘴里低声自语道:“得罪右相,与你还有何好来往的?”
薛白拐进道政坊,走到丰味楼附近,不经意般扫视了周围一眼,有个正在看着他的路人转过脸回避了他的目光。
此时尚未到开宴时,杜五郎正坐在堂上与几个掌柜说话,愁眉苦脸的样子。
薛白已经很久没看到他读书了。
“哎,你怎么来了?”
“在平康坊办了些事,路过,来看看你。”
“是吧。”杜五郎道:“我可愁了,今日傍晚原是户部王中丞订的宴席,可听说昨夜谋反的就是他表叔,这宴不知还办不办,也不派人来说声。”
“放心,不影响。”
薛白转头一看,见有中年男子踱步入堂,遂道:“你忙你的,给我个雅间。”
“嗯?你不是来看我吗?”
……
薛白在雅间中坐了一会。
裴冕推门进来,道:“换个方谈,如何?”
“不。”
薛白抬了抬手,请裴冕坐下,举起装了清水的杯子提了一杯,“还未恭喜你的计划成功了,想必那些案子很快能告一段落。”
“可惜还有些隐患没除掉。”
“我也是。”薛白道:“我的身份暴露了,李林甫要杀我。否则昨夜东宫就能把你的命给我。”
此事王鉷要不了多久就会知道,他懒得瞒裴冕。
裴冕目光一凝,淡淡道:“你说你手上有两个人证?这也只能吓唬得了李静忠。他们中了钩吻之毒,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