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眼神闪了闪。
正当此刻,门口进来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女,正是姨母的小女儿,赵玉圆。
她看见沈定珠时,神情像见了鬼,瞪大了眼睛:“沈定珠,你居然没有死?”
沈定珠莫名地看着她,赵夫人立刻板起脸训斥:“玉圆,你表姐吉人天相,从危难中逃脱,正是有福之人,什么死不死的,不许胡说八道!”
赵玉圆吃惊不小,沈定珠心中升起一分狐疑,不等她细思,就被赵夫人拉着手叮嘱:“你别去想其他的,既来了姨母这儿,就好好安置下来。”
说罢,她扭头,叫来身边大丫鬟,让她带沈定珠去南苑。
沈定珠盈盈行礼拜谢,才离开正院。
一连两天,她都没有见到自己的姨夫赵寿望,本想向他求情,为自己脱去奴籍,但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倒是她姨母,派了两名医女来为她诊治,甚至还叫了一名老嬷子,上来就要对沈定珠那处检查。
她警惕地挣扎起来,不让人碰。
却见那老嬷子脸色枯如树皮,声音更是难听:“小姐还是配合一些好,检查妥当,才能确保没有别的病带进府里来。”
沈定珠觉得难堪,本不愿,但又不想给姨母添麻烦,于是便同意了。
第三日、第四日,她还是没有等到姨丈,姨母赵夫人安排了一名叫如燕的丫鬟伺候她。
透过如燕,沈定珠倒是打听到了一些关于萧琅炎的消息。
那日在宫中,她走后,萧琅炎被皇上以秽乱后宫为由,打了三十板子。如前世一样,他受罚了,但到底没有和太子的贪污案扯上关系,故而结果并不严重。
可沈定珠总有一种错觉,那日萧琅炎的暗卫成廷就在附近,不可能没有现皇后的宫女在偷听。
难道……萧琅炎是故意让别人看见的?可他图什么,只为了受罚吗?
沈定珠还没有想明白,如燕就进来说:“夫人请小姐去正院里说话。”
到了正院,丫鬟在外两两排开,皆垂眉本分,她进去后,赵夫人照旧亲切地拉住她的手。
“我听如燕说,你这几日都吃的不好,眼瞧着消瘦了这么多,你再不养好身体,姨母怎么放心得下?”
沈定珠皎白的面孔如美玉一般,毫无瑕疵,美眸潋滟有光。
她微微一笑:“姨母别担心,我只是这几日心有忧虑,所以吃的不多,对了,姨丈何时回家,我想求他帮我脱了奴籍。”
赵夫人秀眉一拢,面带愁容地叹气:“不瞒你说,这些日子,你姨丈正是为了你的事四处奔波求人,可你大概不知,你姨丈回京述职,本就人脉平平,这次又因跟沈家连亲带故,如今在朝堂上是举步维艰。”
“珠儿,你父亲犯的,可是抄家流放的重罪,要为你脱奴籍,谈何容易?姨母也在想办法,可实在是走投无路。不过,好在你福气深厚,总算让我们等到机会。”
沈定珠看着姨母的神情,心中有了一点不好的感觉。
“什么办法?”
“宣王私下朝我们打听,愿为你脱奴籍,纳你为妾。不过……要养在他丈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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