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沈嘉念身边已经没了那个人的体温,只记得昨晚一幕幕旖旎火热的画面,还有迷糊之际,他留下的话语。
“我明天飞宜城,东柯有个重要项目年前谈得差不多了,得亲自过去收个尾。你安心待在这里,我很快回来。”
沈嘉念起床收拾好自己,九点多的时候,从楼上下来。
客厅的空地上摆了几个大大小小的箱子,其中有两个特别大的,用木框装订起来,里面不仅有泡沫板,还塞满了缓冲的海绵。
“从宜城寄来的东西,刚送到家,需要帮你整理吗?”程锦询问。
沈嘉念怔愣了片刻,点点头:“麻烦您了。”
那两只大的箱子里装的应该是大提琴,其余的则是一些她割舍不掉的个人物品,傅寄忱的意思是打算让她长期留在北城,不回去了。
“不麻烦不麻烦,你稍等,我先去给你准备早餐。”程锦笑了笑,因为跟她不熟悉,言语之间充满拘谨和客气。
沈嘉念在沙里坐下,偏头看向落地玻璃窗外,几个工人在前院翻土,不知是要栽种什么。
这栋别墅里的绿化设施很好,只是颜色有些单调,种植的多是一些绿色树木,冬青和樟树尤其多。
吃了个早午饭,沈嘉念接到柏长夏打来的电话。
两人约在一家新开的咖啡厅见面。
沈嘉念换好衣服,在脖子上围了围巾,跟昨天一样,为了遮挡那一圈可怖的伤痕。
出门前,她跟程锦打了声招呼,说自己要去见一个朋友,晚饭后再回来。
程锦闻言,连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您稍等一下,我打电话叫司机过来。”
沈嘉念说:“不用麻烦,我打车过去很方便。”
“先生临走时交代过,您要是出门的话得派司机接送。”程锦为难地冲她笑笑,拨打了司机的电话,简单说了两句,然后跟她汇报,“您坐下等一会儿,司机很快就到。”
约莫十分钟,一辆黑色奔驰商务开到门廊下停稳。
沈嘉念拎了个小包出去,推开车门,里面三排座椅,第二排空着,第三排坐着两个西装革履的大块头男人。
开车的人也不是瞿漠,比瞿漠年纪大一点,三十来岁,身躯跟那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样健硕壮实。
沈嘉念在冷风里愣住了。
片刻后,她缓缓回头,用疑惑的目光看向站在门口的程锦。
程锦弯唇笑笑,解释道:“都是先生的安排。”
沈嘉念仔细辨认这辆车,确定就是宋舫昨天开去机场接她的那辆,踌躇着坐上去,看了一眼后座的两个男人。
看出她的紧张,其中一个男人开口说:“我们是傅先生雇来负责保护您的保镖,您可以当我们不存在。”
商务车行驶在路上,天空飘起小雨,沈嘉念一会儿看雨中的街景,一会儿低头看手机,始终没办法当他们不存在。
到达咖啡厅,沈嘉念从车上下来,后排两名保镖跟着下车,与她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她走进玻璃门,他们没进去,守在外面,确保透过落地玻璃窗能看到她的身影。
架势这么大,周围有人投来好奇的目光,以为沈嘉念是大明星。
沈嘉念把围巾往上拉了拉,视线搜寻到柏长夏,朝她走过去。
柏长夏跟咖啡厅里其他人一样,瞧见了门外那一幕,讶异不已,忍不住低声问她:“那是保镖吗?这么夸张?”
沈嘉念把包放在旁边的空椅子上,叹道:“警方那边还没找到凶手,傅寄忱可能担心类似的事情再生。”
柏长夏给她点了杯果汁,对此只评价了两个字:“挺好。”
两人聊了一下午,到饭点了,在附近找了一家餐厅解决了晚饭。
晚上七点多,沈嘉念坐车回去。
别墅门口的门卫亭前堵着一位衣着精致华贵的年轻女人,身后跟着一个保姆阿姨,给她撑着伞。
女人声音清脆,一股子刁蛮跋扈的气势,对着保安呵斥:“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敢拦着我,不想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