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伯不许自己参加今年的宗门大比,分明是想要历练江予纾和白悯二人,奈何白悯有事,小师妹又成了这副样子,讲课这个事情就落到了自己头上。
哎。
一个小纸团扔到了他的书上,容献放下书,环顾了周围一圈。
江予纾本来是在走神,却听见师兄讲课的声音突然断了,她立刻收了心,乖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生怕师兄点到了自己。
窗轩外一株梨花树的枝丫似是被风摇摆到了窗纸外,雪白的梨花与窗纸生了细细摩擦,映下了摇曳的身姿。
容献寻了半天也没找见扔纸团的人,将东西收在了自己袖中,他拿起书不动声色的继续讲了起来。
朗朗书声又让江予纾放下了方才提起来的心。
她又被方才细碎的声音又吸引了过去,却现不知什么时候窗户开了一道缝隙。
一只手悄悄探了进来,朝江予纾的桌子上扔了个纸团。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纸团紧紧地抓在袖中,然后悄悄地看了一眼仍在台上讲课的容献。
现自己好像在老师上课时传小纸条的学生,江予纾有些心虚。
但是她还是很好奇纸团上究竟写了什么。
正要拆开纸团,身后忽然伸出来一只手将她手中的东西拿走。
江予纾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纸团的在自己眼前飞走的那一刻,她竟然想追过去。
但是当师兄和自己四目相对的时候,她那一刻突然觉得心都凉了。
容献颠了颠手中的纸团,随意看了一眼快要将头埋进去的小师妹哼笑一声。
悠哉的站在门口的季知许见这边出了问题,放下他那些瓶瓶罐罐走了过来。
容献将手中的纸团打开,一个可爱的小人占据了整张宣纸,一个大大的容字写在了旁边。
这熟悉的手法和字迹他怎能不了解,容献将那张纸团整整齐齐的将纸叠了起来,一字一顿道:“白绰月。”
江予纾听见对方唤白悯的字想来还没有太生气。
窗外的梨花停下了自己摇曳的身姿,刚才还近在咫尺的影子似乎又远在天边。
整整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容献见窗外的人始终都不进来,上前将放在窗边的叉杆支了起来。
躲在树下的白悯抱着一簇雪白的梨花循声抬头,就这么毫无准备的闯入了他的视野。
星眸微转,容献那原就微不可察的怒火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端视着眼前有些不真实的景象,始终没有动作。
屋内的江予纾和季知许看着伸出身子就没了动静的容献,面上露出了打量的神色。
季知许掀了下眼皮,开玩笑道:“容献窗外是有金子吗?让你这么流连忘返。”
江予纾以为师兄听见了季师兄的话必然会勃然大怒。
谁知过了一会儿只听见容献低低的说:“比金子都好。”
隔着窗纸江予纾他们听不真切,然而蹲在树下的白悯却生生的红了脸,给那一树梨花白染了夺目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