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肤交缠。
身子像着了火。
沈清欢俯在桌案上,细白手掌扣住一角,指节泛白,大片雪背裸露着,在狼毫毛尖儿下颤颤巍巍。
喘息从咬紧的唇溢出。
情之所动,谢鸠大手掬起如瀑青丝,强势吻来。
沈清欢脸烧的厉害。
他们亲密交缠,不该接触的部位更是不分彼此。
痛感如此明显,乃至于她慢半拍明白,清晰听到心中防线裂开的声音。
惊喘一声,沈清欢从梦魇挣脱。
清风拂起鲛绡帐,凉意让汗透的身躯一个哆嗦。
是梦!
原来只是梦!
沈清欢用棉被密密笼住身体,睫毛微颤着,努力遏制身体里极致的感觉。
呼吸渐平,突然!
脊背若鼓皮一样绷紧,汗毛根根压扁着,如受惊的困兽般戒备起来。
沈清欢猛地偏头,一道黑影掩映在昏暗的光线下,黑色大氅勾勒昂藏的身形。
熟悉的沉水香似有若无,在空气中暗潮涌动。
“谢鸠?”
她颤着嗓音询问。
“不然还有谁?”
榻前的小几燃着宫灯,隔着鲛绡帐和跳动的烛火,他们目光纠缠。
“你在期待谁,谢芜?”
随着质问,男人步步逼近,通身的怒气跟着压过来。
她瞬间有了反应,掀开棉被想从床上跳下去,却被男人更快一步握住脚踝,并顺势坐下,把她逼回床榻。
“三月不见,轻轻便这般怕我了?”
他嗓音还含着旧时的宠溺,神色复杂而平静。
掌心狎昵的捏着她的踝骨,传来的咯痛感却割裂违和。
“你来干什么?”
脚踝越来越痛,在她的惊喘声中,指节松开脚踝,一路掠过纤细的腿,不盈一握的腰,剧烈起伏鼓囊囊的胸脯,精致的锁骨。
粗粝的指腹游弋向后颈,精准的捏住了她的骨节!
“区区林兰蕙都应付不了,皇后当到这等地步,轻轻,你说我是该嘲你还是该疼你?”
他说的是宴席上林兰蕙明朝暗讽她的事。
林兰蕙:是护国将军之女,和她一日嫁给皇帝,封为贵妃。
大婚之日本该是帝后同寝,却被林兰蕙横插一杠,抢先侍寝。
这件事闹的沸沸扬扬,朝臣们纷纷上谏,要求严惩。
但皇帝顾念青梅竹马的情分,只罚抄佛经百遍禁足百日轻轻揭过。
今日距离解禁还早,林贵妃却与皇帝联袂出现,并对她冷嘲热讽。
她这个挂名的皇后,俨然是个笑话。
谢鸠手上的力道并不温柔,每捏一下后颈的皮肤,沈清欢的心脏就跟着紧一下。
他面无波澜,潭底清冷淡漠,只有唇角牵着一抹讽刺。
仿佛她的背叛无足轻重,他毫不不在意。
但,不是的。
沈清欢清楚这不过是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