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父亲前几日送来一壶好酒,臣妾正等着陛下何时有空,一同评鉴,今日刚好得了空。」
说着,她就起身走到外屋去拿酒。
不知道为什么,上次张婉茹说的话怪怪的,我总觉得她要对宴礼学不利。
我忙跟上她,防止她要干什么事。
张婉茹从橱柜里拿出一壶酒,四下张望了一下,从袖口拿出一包粉末,全倒进了酒壶内。
张婉茹这是想做什么!
张婉茹看着那壶酒,擦了擦眼角溢出了泪,低声道:「宴礼学,你莫要怪我。。。。。。。」
声音已然带上了哭腔。
「我只想让你陪在我身边,哪怕是死。。。。。。」
她疯了!
张婉茹将酒端了进去,给宴礼学倒了一杯,巧笑嫣然,「陛下快些来尝尝,这酒可与旁的有何不同。。。。。。」
宴礼学接过酒,举到唇边。
我急得上去扒拉宴礼学的手,想推开那酒,却怎么都没用。
我快要急哭了,这酒哪里能喝!
眼看着宴礼学就要喝下去时,他却笑了。
「不知皇后是否知晓,前几日张太傅因为通敌叛国,犯了死罪。」
「昨日已经斩首。」
「这酒也是他给你的吧?是不是让你在里面下了东西?」
宴礼学饶有兴致的看着旁边张婉茹的表情一点点凝固,「哦对了,我封锁了皇宫内所有的消息,把所有的细作也处理了,皇后应该是不知了。。。。。。」
我有些发愣,张太傅不是开国元帅么?若不是当初张太傅为我们开了城门,里应外合,我们那里能这么容易攻下京城?
张婉茹反应过来,尖叫着就要朝宴礼学冲过去。
宴礼学一脚将张婉茹踹倒在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若不是为了抓住张太傅的把柄,朕也不至于和你虚与委蛇至此。」
「你们只是臣,朕才是君主!你爹日日在肖想朕的位置!你不可能不知道!但是你从未告诉过朕!」
「你们张家在宫里安插了多少眼线?梨月那里又有多少眼线?」
宴礼学气的双目赤红,随手抓过旁边的花瓶,狠狠摔碎在地!
「你爹的话里,明里暗里都是朕宠梨月!冷落了你!见梨月无权无势,便想加害于她!朕迫不得已,冷落了梨月,只想保她周全!」
张婉茹被踹到了小腹,蜷缩在地上,额头上尽是冷汗,身下渗出一片红来。
我也愣住了,难道张婉茹怀了宴礼学的孩子?
张婉茹也感觉到了小腹的异常,伸手一摸,满手的血。
宴礼学也没想到,半晌才喃喃开口,「你这是,有身孕了?」
张婉茹坐起身来,头上的簪子也掉了,头发乱糟糟的。
她看着宴礼学,笑得疯疯癫癫,「你怎么会在意我的孩子,你心里从始至终只有梨月!」
「我本想着月数再足一些告诉你的,可是现在没必要了。。。。。。」
她忍着疼站起身,看向宴礼学,指着那壶酒,「你以为我在里面下毒了么?」
「宴礼学,我爱你啊,我怎么可能会害你。。。。。。」
「我只是在里面下了安眠的药物而已,你不信我。。。。。。」
「父亲早就让我打探你的消息,我每每只是随意应付过去,从未泄露过。」
纵使我不喜张婉茹,瞧着她这样也有些心疼。
张婉茹打翻了旁边的烛台,火舌舔舐着旁边的帘子,一时屋子里火光蔓延开来。
宴礼学想上去拦住张婉茹,张婉茹却举着剪刀对向宴礼学,歇斯底里地尖叫着,「你别过来,你滚出去!」
说着,张婉茹推翻了房间里所有的烛台,火势极大。
宴礼学见拦不住张婉茹,只得退到外面。
张婉茹举着剪刀一下一下扎着自己的肚子,鲜血直流,她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笑得开怀。
「爹啊,女儿来陪你了,是女儿对不起你!」
「是我被宴礼学迷了心神,不然你还做你前朝的张丞相,何必通敌叛国,做这让人家不讨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