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回不想再和她继续讨论神神鬼鬼,总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很危险,迅换了话题,“你书中写到的水泥和玻璃,我已经让人着手去安排了,很多事情处理起来有些难度,需要时间。”
‘杜怀夕’也不纠结之前的事情,点点头,“你看着处理就好,二皇子那边应该也已经动工,如今他是朝堂上下都看好的储君人选,不过,做储君是没用的,皇帝找道士,想要的应该是长生,你若是想要等皇帝传位给你,名正言顺坐上去,只怕是不太可能,但或许,做一个为民请命大义灭亲的,或许有点希望。”
楚君回也知道,皇帝是想长生的,只是那怎么可能呢?但若是能让皇帝遗臭万年,他自是非常乐意。
外面传来李嬷嬷提醒的声音,二人这才觉,他们谈了太久了。
“你让人将蓝家的卷宗抄录一份给我送过来的,还有,蓝家的祖宅现在是否有人住,详细的情况也整理一份。”‘杜怀夕’抓紧时间说。
当初梅兰帮她进宫,二人也是有交换条件。
如今杜家的事情即将被翻出来,那蓝家的事情,她该再了解的细致一点,等以宁成功通过殿试入朝为官,蓝家的案子,也该被人提及了。
楚君回点头,迅离开,是皇上下朝又往温泉宫来了。
……
而去往极寒之地的‘齐光’路途却并不顺,本来以为只要自己走官路,就能平安无事,但却没想到,她误闯芜泽国,想要赶往贤瑞国的时候,在芜泽国边陲小镇,会有人如此明目张胆的抓人。
对方抓的是别国的人,根本不给解释反抗的机会,抓了就走。
她骑上马飞奔才逃离退到了另一个镇子,才脱离了那些人的追杀。
试探了几个镇子,都无法通过,只能往回绕,沿着边境一带寻找可以通过的路口,但是她又不敢走太偏僻的路。
……
楚君回从‘杜怀夕’口中得知了许多许多消息,一时间都有些消化不过来。
提笔在宣纸上写写画画,试图捋出一个思绪。
而皇后在印证了证据没有问题之后,也终于带着‘杜怀夕’站在了养心殿外。
寻常妃嫔进不来,皇后和宠妃亲自过来,终是得了进入养心殿的机会。
二人目不斜视,但‘杜怀夕’现,皇后身边除了范嬷嬷,还有一个自己未曾见过的生面孔,不是时常跟在皇后身边的一等大宫女琉璃。
看着手中的东西,皇帝眯了眯眼,“这是太子留下来的?”
“臣妾命人收拾景仁宫的时候现的,不知道是真是假。”皇后谦卑说,“皇上,臣妾斗胆,请求重查杜家一事。”
随后,带着‘杜怀夕’一起跪在了皇帝面前。
皇帝看着手中的纸,似乎在思索什么,又抬头看向跪在面前的两个人,声音冷了下去,“你们是在质疑朕?”
“臣妾不敢。”皇后连忙道,“臣妾只是觉得和杜妹妹这些日子相处以来,她着实是个乖巧懂事识大体的,相信皇上也能感觉出来,而杜将军能养出这般女儿,应是不会做出那等大逆不道之事,皇上明察。”
“皇上明察。”‘杜怀夕’跟着磕头。
“太子生前竟然背着朕去偷查杜家的事情。”皇帝依旧不悦,“他就是在质疑朕的处决!”
“皇上,恒儿绝无此意,杜家出事的时候,他缠绵病榻,若非这封莫名其妙的信,太子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杜将军功在保家卫国,恒儿也是不想您被有心之人陷害了。”皇后重重磕头。
皇帝捏着手中的纸沉吟,“若是杜家的事情,真的是被冤枉,那朕便损失了一员保家卫国的猛将啊,可若是证据确凿,朕,怕是要损失一位爱妃了。”
他看向跪趴在地上瑟瑟抖的妖娆女子,杜将军那一本正经的老东西,教出来的女儿竟是风情妩媚的很。
“皇上,若是家父真的通敌叛国,罪臣之女杜怀夕愿受任何惩处,妾身负了您一番宠爱,是个无福之人。”‘杜怀夕’适时地表态,“但若家父未曾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求皇上还家父一个清白,严惩陷害之人。”
“杜将军得胜归来,的确是让许多人眼红,得知证据确凿,朕也真的是被气昏了头,也可能,真的是朕错了。”皇帝突然面露悔色,肩膀都塌了下去,“钱福来,传刑部侍郎,大理寺卿觐见。”
“多谢皇上。”皇后和‘杜怀夕’齐齐叩拜谢恩。
“起吧。”皇上声音都仿佛苍老了,人也露出了疲态,起身绕过桌子,亲手将皇后和‘杜怀夕’一手一个搀扶了起来。
皇上最后双手拉住了皇后的手,一脸的年少夫妻情深意重的模样,长叹出声,“朕是真的老了。”
‘杜怀夕’适时地后退一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看着这二人飙戏。
“皇上正值鼎盛之年。”皇后恭维着。
皇帝再次叹息,摇头,“太子当初一场大病,朕是好一阵心痛,心力交瘁,朝堂上下许多事情时常也会有种无力感,又有人说杜家通敌叛国,朕再受打击,那些天,实在是浑浑噩噩,如今想来,自己做出的那些决定,的确是太过意气用事,也太过仓促了。”
“那几日,太子病重,您也因为这个消息气急攻心寒气入体,不是您的错。”皇后安抚说。
当时杜家爆出出事的时候,太子突然病情加重,两个消息传到小朝会,皇帝当场晕厥,而后更是染了风寒,热好几日。
“就是朕的错。”皇帝好像终于清醒,满是自责,“一想到,朕可能冤屈了杜将军,这心理就像被刀绞一样……”
说着,皇帝踉跄后退了两步,跌撞在桌旁才堪堪稳住身体。
四周传来大家担心的声音,“皇上,皇上——”
皇帝拍打着自己的胸口,“朕怎么就这么糊涂啊,之前本以为太子身体大好,朕便能早些让贤,自己也过过清闲日子,可奈何,奈何……”
说着皇帝仿佛要窒息一般,撑着桌案的手都脱了力。
皇后连忙上前,给他顺气,拍打着胸口,紧跟着皇帝跟溺水的鱼似的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才终于将那口气儿顺过来。
‘杜怀夕’在也跟着众人一脸担心,但却又挤不进去的站在两个太监后面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