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寻冉这一觉意外的睡得十分的香。
柔软的錦被让她猛地清醒起来,身体僵住了半秒,睁开眼睛坐起身来。
入目的是一间完全陌生的酒店房间,奢靡的水晶灯宣告这地方价值不菲,层层叠叠的真丝窗帳上复古的绣纹连她都未见过。
脑子里不可避免的想到了什么她急忙掀开被子来查看自己的身体,还好还好,所有的衣服都还在身上。
只是,她是如何进了酒店?
白景桓。
这三个字跃然在她的脑海里,随即就又回想起那双戏谑的墨眸,特殊的淡烟草味。
“他”
顾寻冉想破了头也不知道他为何如此好心,救了自己又送自己来酒店,做了好事不留名。
不对劲。
她急匆匆问了前台,只的到一句客人姓周,便再也不提及重要信息。
周?!
顾寻冉彻底凌乱起来,边想边出了酒店,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热闹街道,抬手遮了刺眼的光。
算了,平安无事就好。
家里的事情,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重重的压在心上,让她再也无心它想。
祝家从来把她当做生育机器,感情只是美妙的谎言。
而她在谎言里自欺欺人这么久,是时候应该做个了断了!
顾寻冉咬了咬唇,鼓足勇气抬脚往家里走。
顾寻冉踏进客厅,欧式沙发上俨然端正坐着两人,皆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她心沉了下来。
“还知道回来?”
蒋红梅面颊无肉,两腮内陷,阴起脸来如同拢了一团黑影。
“我有事要对修齐说。”顾寻冉狠下了心要将事情说开,快刀斩乱麻。
顾修齐换了一身干净的衬衣西裤,额头上贴着创可贴,目光始终在她裸漏的肌肤上,面上却文质彬彬,十分温润。
衣冠禽兽。
顾寻冉脑子里蹦出一个词,对祝修齐的感情便又复杂了些,沉甸甸的踹在心底。
不去看蒋红梅,她深呼一口气,冲着沙发上儒雅的男人说:“祝修齐,我们离婚吧。”
祝修齐一愣。
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猛然站起身,俊美儒雅的脸上满是错愕:“冉冉,你说什么?”
顾寻冉抿了抿唇,嗓音平稳而坚定:“我说,离婚。”
离婚。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祝修齐心火烧的旺,皱起眉头,抓着顾寻冉的手腕解释,“冉冉,昨晚是我喝醉了才会那样,我错了,你别跟我离婚”
被祝修齐紧握的手腕传来一阵剧痛,顾寻冉强忍着痛意,眸色平静的看向他,缓声说道:“祝修齐,你觉得经过这些事,我们还回得去吗?”
祝修齐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嘴唇蠕动着想继续为自己辩解。
“啪”!
蒋红梅抬手扇了顾寻冉一巴掌,带着恨的声音尖锐:
“下不出蛋的女人,你有什么资格提离婚,就算要提也是我们修齐提!想离婚?先把我们家的五千万还回来!”
顾寻冉被打的眼前一黑,踉跄了两下才站稳,忍着怒火道:“钱我会还”
“顾寻冉,你别说梦话了!”蒋红梅不耐烦说:“你们顾家那破公司一年能挣个百万就顶天了,五千万,你拿什么还?”
顾寻冉脸色发白,面对蒋红梅的咄咄逼人,完全没有还嘴的底气。
蒋红梅掐准了她的死穴,抬着鼻孔嘲讽的说:“顾寻冉,你最好老老实实给我们祝家生个孙子,否则,你们顾氏等着破产吧!”
顾寻冉想反驳抵抗,可祝家手里握的是顾氏的存亡,她要是甩手走人,承担后果的,就是她有严重高血压的父亲和身体本来就不好的母亲!
顾寻冉眼前一片灰暗,整个人像是掉入了万丈深渊一般。
祝修齐看着那双眼睛透着悲凉,目光有些动容,本能要过去安慰,被蒋红梅一把扯住。
“修齐,这女人孩子都怀不上,还动手打你,你还管她干什么?”蒋红梅刻薄尖锐的呸了一声,骂道:“五千万娶了这么一个丧门星,真是亏死了!”
蒋红梅接连不断的各种数落顾寻冉,最后还端出来一碗黑乎乎的中药,强迫顾寻冉喝。
顾寻冉咬紧牙不喝,她让人摁住顾寻冉,下了死手灌。
“咳咳”苦涩的药被灌入喉咙,顾寻冉跌在地上,紧捂着胸口,发出剧烈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