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昌帝看着他,唇边的笑更真了,拿起案桌上的兵符把玩着,“你是个懂事的。
只是日后若再起战事,该你去的,你还是得去,别想着躲懒。
你这都督之职,也得给朕担着。”
时傹眼眸低垂,唇边也挂起笑意,“陛下让臣往哪儿打,臣便往哪儿打。”
朝昌帝再次笑骂,“油嘴滑舌!
此次便不给你办宴席了,待春闱一过,咱们君臣再好好喝酒。
歇两日便回燕南去吧,你那三叔不日也要回去了,他是个有才的,你们时家在你和你三叔手里,也算是起来了。
你性子太冷,这些年你和你三叔都没有来往,怎么说也是一家人,趁着过年便一起好好聚聚。”
时傹恰时露出疑惑,“臣的三叔?也得了陛下看重?”
朝昌帝瞪了他一眼,随后看向木奁里的银票,抓了一叠塞给他,“拿着滚。”
说完又笑,“朕对你时家都比你上心,他尊的密旨办差,圣旨会一并送往圊州,待你回圊州便知。”
时傹把银票收起来,也笑,“有劳陛下费心了。”
*
走出朝隍皇城时,时傹手里除了官职变动任命的诏书,还有三百万两银票。
穆公公安排了轿辇送时傹出宫,随后又回到仪元殿殿伺候。
“陛下,大都督已被奴才安排了轿辇好生送出宫了。”
朝昌帝翻阅着《蒋家秘录》,头也不抬,“嗯,把这木奁里的银票录入私库。”
穆公公‘唉’了一声,随即上前翻了翻木奁里的银票,惊呼道:“陛下对大都督当真是宠爱,竟然赏了那么多银子。”
朝昌帝道:“三百万银票换四十万大军兵权,也算是值了。
他成婚五年,未曾与凌氏有子,也算是他有心了。
那姑娘是赚银子的一把好手,如今把产业皆交给了倪家二房,那女子虽然手握剩余家产,可朕手里已有了倪家二房,既然她给自己寻了个好去处,便由着她吧,贪心可有,却过犹不及。
时知韫这个孩子是个有才的,又难得忠心,他功劳甚大,赏什么都不为过,如今他既露出爱财的意思,那女子也算是朕给的赏赐了。更何况,瞧着他对那女子,不一般啊!
让圊州,扬州的人都回来吧,倪家已入朝隍,蒋家那边也不必盯着了。
既然是他的人,便留给他自己操心去。”
穆公公笑着颔,“陛下运筹帷幄,什么事都遮不住陛下的眼睛。
如今国库再次充盈,陛下也可了了一桩心事。”
朝昌帝放下《蒋家秘录》随手拍了拍书本,眸光深了些,“的确是本好书,不愧是前朝世家蒋家的百年累积。
只是,不适用于如今的朝昌了。
带着东西下去吧。”
穆公公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