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卻這時上前,止住了幾人的爭辯,「瑄王殿下,得罪了。在陛下還沒有清醒過來之前,所有最大嫌疑之人,皆被拘禁,我們今日只帶走董姑娘,瑄王殿下請暫且在府中,您手中的螭紋符,由臣在此親自看護,以示公正,請丞相大人與大理寺,三司儘快查尋真兇,以證殿下清白。」
「我看誰敢帶走董心憂。」蕭梓翊話音剛落,瑄王府的親兵與皇帝安放的暗衛營侍衛全部出來了,將府內再圍了一圈。
氣氛一下子僵持住了,謝瞻看著自己曾經認為培養得最得意的皇子,不禁悲從心來,終於走到這一天了嗎?
「此事與瑄王無關,他並不知情。這確實是我董氏獨一無二的玉佩。」董心憂緩步走來,董氏先祖曾偶然得到一塊與傳國玉璽材料相同的玉料子,將它雕篆成玉佩,上刻了先秦小篆的董字,代代相傳,絕無第二。
「丞相大人,這是解藥,先行給陛下服下吧。」
「董氏妖女!你還說沒有給陛下下毒,你如何有解藥!」裴淮寂十分憤怒地看著董心憂和蕭梓翊二人,大梁建國不過百年,歷經五帝,卻代代每朝都發生弒父殺兄奪嫡之爭,內外不穩的國家實在是太渴望像雖然在位短短几年,卻愛民如子休養生息,止戈交和互通南北的景明帝這樣的明主了。
「如今陛下危重,當以陛下為重,我能調配解藥不代表我是下毒之人,我乃藥王嫡傳如何萬毒不能配解?請大人不要先入為主,主觀臆斷!」董心憂奪過那枚玉佩,放到了蕭梓翊手裡。
「此枚玉佩遺失已久,我幾歲的時候得見過,但後來一直尋不到了,不知為何會出現在皇宮,梓翊,你不能因我而被栽贓進去,我等你查明真相。」董心憂悄聲對蕭梓翊說完,蕭梓翊緊緊抓住了她放到自己手心的手和玉佩。
「心憂。。。」蕭梓翊急了,誰知道皇兄後續情況如何呢?
董心憂抽回自己的手,如今皇帝昏迷,朝中無人把持,蕭梓翊是唯一掌權的親王也是先皇僅存的成年皇子,無論如何這皇權也不能旁落,那就不能讓他捲入弒兄篡位的嫌疑。
謝瞻與裴淮寂在大理寺的人帶走了董心憂之後,正要離開瑄王府,皇太后燕氏卻持著國璽與虎符,親自來到了瑄王府。
「哀家本是深宮婦人,不懂朝政。可如今皇帝昏病,瑄王乃先帝親封親王,手中螭紋符也是皇帝親賜,瑄王更是孝平皇后與哀家膝下嫡出。如今董氏女是否謀害皇帝尚且未明,你們好大的膽子,敢中傷瑄王?是想謀逆嗎!現請瑄王即刻進宮,主持監國。」
皇太后那雙鳳目凌厲地掃過謝瞻與裴淮寂等人,馮卻只認虎符,當即轉身跪下,「恭請殿下進宮主持監國!」
一切變故來得太快,蕭梓翊還怔了怔。
想起董心憂曾說慎郡王世子與方氏一事,再看看謝瞻的態度,他心中定然是不服,不想自己徹底掌握大權的,更何況慎郡王側妃方雨眠是他夫人方雨曉的庶妹。
蕭梓翊突然覺得,他需要邀請一個掛名卻又不甘心掛名的人來與他明面上一同監國。
心下頓時有了計較,蕭梓翊微微冷笑了下。
「母后,幾位大人這般興師動眾都不過是忠於皇兄罷了。兒臣能力尚淺,如若兒臣監國,幾位大人想必心中定然不服也害怕兒臣報復,要是鬧得君臣不和那就罪過了。不如這樣,為公正起見,兒臣想邀皇叔來一同與兒臣主持分協朝中之事,直到皇兄龍體痊癒,可好?」蕭梓翊拱手對皇太后回稟道。
謝瞻愣了愣,他還以為蕭梓翊良久都沒說話,是想要謀算什麼,卻沒想到他給出了這麼個提議。
皇太后同意了此事,慎郡王在得知此事的時候整個人都惶恐起來,最後卻把自己的兒子推了出來,美名其曰說讓世子跟著瑄王見見世面,學習學習。
蕭梓翊對慎郡王此舉並不意外,謝瞻卻在皇太后回宮前,上前提出了一事,「太后娘娘,臣只有一事,並非臣質疑瑄王殿下,而是為了瑄王殿下的名聲,董氏女一事應交由慎郡王世子與大理寺三司追查,可准?」
蕭梓翊正要上馬車,想要回身下去並不同意,皇太后卻拉住了他,掀開鑾駕的珠簾,「此事哀家允了,只是董氏女身份特殊乃先帝特赦,萬勿誤傷她。否則哀家定嚴懲不饒,將他人頭送去給先帝賠罪。」
「是,謹遵太后懿旨。」
深夜,建康宮顯陽殿寢殿。
送了心力交瘁的皇太后回去休息,蕭梓翊靜靜坐到景明帝的床榻邊,景明帝蕭梓竣此刻依舊沉沉昏迷,不省人事。
御醫們查遍了他的飲食起居,也給他配許多藥,依舊不見起色,高熱不止,今夜猶豫了許久,蕭梓翊不得不將董心憂調配的完全不知道會是什麼結果的解藥給他服下。
如果解藥沒有效果,萬一皇兄真的。。。他們一定不會放過心憂,不管她是否冤枉。
他本無意帝位,那隻冰冷的傳國玉璽握在手裡如同燙手山芋。
天色接近微光,疲憊伏在床邊小憩著了的蕭梓翊是被突然抽搐的景明帝給嚇醒的,「皇兄,皇兄!來人,快讓御醫來!」
天邊的曦光透進陰暗濕冷的大理寺詔獄。
裴淮寂被謝瞻喚去了丞相府,徹夜才歸。
悽厲的嗚咽聲伴隨著有人在動用刑罰之下,斷斷續續從詔獄深處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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