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就不清楚了。”
爱染诚实的摇头,小心翼翼的开口,“那您要在这里用餐吗”
哭了好半天的膝丸止住了眼泪,把自己用过的手帕一张张叠起收好,郑重的向清彦表示感谢,“我同意烛台切的想法,您应该也不想被醒来的同伴围观。”
“有道理。”
清彦沉思三秒,他是不介意被人看着,可他介意自己在享受美食时还得抽空应付其他人的视线,“你你回去后用冰毛巾敷一敷眼睛,不然明天会肿的。”
“谢谢辉夜大人的关心,我会的。”
没有嚎啕大哭的膝丸,声线到底是沙哑了些许,清彦还能听出他抑制不住的哽咽,一句话里,总有几个音是颤抖的软。
“那我就不留你了。”
生怕膝丸又控制不住的开始哭泣,清彦主动把对方推开,“你的兄长,那振名为髭切的太刀应该同样醒过来了,你快去看看他吧。”
膝丸一定是很喜欢他的兄长吧。
清彦自真心的感慨,他目送着膝丸在没有坑洼的平坦小路上差点摔倒,心神不宁到这种夸张的地步,看来兄弟两个的关系是格外的好。
说起来,刀剑里以兄弟相称的,似乎都挺和谐
左文字一家相亲相爱,宗三护着小夜,差一点就把小夜捧在手心里,揣在袖子里天天带着到处走;一期一振对待弟弟温柔又有耐心,明明有那么多的弟弟,可从未听过藤四郎们抱怨过一句。
正在犹豫着要不要离开的爱染被清彦点了名。
他浑身一颤,忙把飞出去的思绪扯回来,“辉夜大人”一紧张,说话的声音都高了起来,连爱染自己都被吓到。
“我记得来派的刀还有萤丸和明石的吧。”
清彦愈的好奇了,“那他们醒过来了后,你有哭吗”
“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的叫什么样子。”爱染秒答,脸倏的涨红,“我不是在嘲笑膝丸,我只是觉得,他们醒过来是值得开心的事,不需要为此哭泣”
短刀别别扭扭的解释,越描越黑,最后丧气得不想说话。
“可能是膝丸的内心比较纤细”电光火石之间,爱染想到了一个绝佳的理由,“您看三日月他们偶尔还要吟诗赋词,泡个茶讲究手法温度和时间这么讲究的人,内心定是纤细敏感的类型。”
简直无懈可击。
爱染都要被自己的机智折服了。
他的理由也说服了清彦,甚至于还添上了更合理的想象平时总是规矩行事的膝丸,其实只是在用严肃的外表来遮掩自己澎湃的内心。
“我懂了。”
清彦歪了歪头,右手握成拳轻轻的敲在了左手的掌心上,“这就是每个人的心里都住着个小公主的真实案例吧。”
“是吧。”
爱染望天,这结论是审神者自己得出的,和他没有一点关系,“那您在这里稍等一下,我们马上就把晚餐送来。”……
爱染望天,这结论是审神者自己得出的,和他没有一点关系,“那您在这里稍等一下,我们马上就把晚餐送来。”
“好哒。”
清彦乖巧的点头,在与食物相关的事情上,他总是更好说话。只剩他一个人的小院有些过分安静,特别是四周俱是笑声与话语声交织在一起,变成了背景音乐时,更显得清彦身边清冷孤寂。
在鹤丸国永的眼中,所呈现的就是这样一幅被寂寞填满了全部的画卷。
“那就是辉夜大人”
他似是在喟叹,声音低不可闻。
烛台切被院外的动静吸引去了全部心神,皱了皱眉,“鹤丸,一会儿审神者用餐的时候麻烦你在旁边照看一下,我去和其他人说一声,控制室的附近不能高声喧哗。”
“嗯我吗好的哟。”
抢到了来送餐的机会,为的就是近距离与审神者接触,鹤丸国永在心里感谢了一下同伴的助攻,心安理得的将晚餐摆在了穿着女装的清彦的面前,提起个小箱,跪坐在了不远处,静静的等待。
他暂时还没搞懂,自己为何对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审神者产生了兴,可心中的巨大空洞被填补好是事实存在。
仅仅是坐在这里看着对方,就有着说不出的满足感鹤丸国永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露出奇怪的表情来,以免吓到审神者。
事实上,鹤丸多虑了。
眼中只有食物的清彦早就把他抛在了脑后,白衣胜雪雍容华丽的太刀付丧神,比得过眼前这盅色泽清亮,鲜香诱人的虫草雪鸡汤吗
二者根本不在同一条起跑线上,怎么比。
眼前的虫草雪鸡汤是烛台切为清彦精心准备的餐前汤品,干净的汤面没有一点油花,透过清澈的汤体,能看到的,只有被撕得整齐、沉在了盅底的鸡丝。
清彦吸了一口飘在空气的香味。
煨炖了一整个下午的鸡汤闻起来意外的轻盈,炖汤时用来调味去腥的作料,只有简单的葱姜和白果,在出锅还被滤去,不留一点存在痕迹。
汤盅的旁边摆的是小巧的盐罐和白胡椒瓶,清彦把长袖往胳膊上挽了挽,分别向汤里加入了适合自己口味的分量进去。
勺子搅一搅,筷子夹一夹。
每当清彦品尝到这些靠自己怕是一百年都做不出来的美味时,他都觉得自己的泪腺长在了奇怪的地方,要控制不住的流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