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执看着他挺拔的背绷得笔直,像一根拉到极限的弹力带,时刻会有回弹的风险。
“最近身体怎么样?病情有得到控制吗?”
沈戾眉心狠狠聚拢了一下。
林清执:“看来是没有,还加重了,有些人还是远离得好。”
话已经说完,他相信沈戾是个拎得清的人,也相信他不会甘心被束缚住,所以林业成才看重他。
另一边,孙良泽点了满桌子的菜,他放下手机,对温陌说:“他今天哪也不去就留在南城。”
温陌没什么表情的哦了一声,别搞得她好像在特意等一个答案似的。
他又说:“你也别吃醋,沈戾这人天生对感情迟钝,他和那位程千金没什么的。”
温陌知道他们没什么,但就是想火想阴阳怪气他,她心里不舒坦,谁也别想好过。
可她不想承认是在吃醋,却找不到理由反驳,陈韵自然而然把话接过去。
她偏头看温陌,“朝三暮四的男人确实没什么意思,这回我站你这边。”
温陌心想,这话还不如不接呢。
温陌轻而易举又把话题引到了他们身上,“但是你俩能凑在一起是我没想到的。”
陈韵害羞了一瞬,有生之年还能在她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还挺新鲜。
这个年纪的女人,千变万化的姿态都是装出来的,温陌
和陈韵不一样,她是假纯情,真乖戾,但陈韵出现这样的神情八成是又要陷进去了。
温陌并不担心,因为她爬出来的度更快。
之前年少无畏,总喜欢拿感情来消磨自己,现在反而觉得情啊爱啊,是世界上最无意义的事情。
吃完饭,温陌坚持没让孙良泽送。
孙良泽亲自叫了车,看着她上车,他说:“沈戾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是了,大家都在身不由己,那谁是由己的那个幸运儿?这--一样的世界,应该彻底崩塌成废墟才好。
回到鹿上园,穿堂风扫荡而过。
沈戾比她还要回来的早,大阳台的窗户开着,他看起来高又瘦,风鼓吹着他的白衬衫,掖不住的下摆向温陌的方向飞来,她总觉得自己一伸手就可以抓住。
温陌之后好长一段时间都会回味那样一个背影,他拇指捏着一听酒,骨节泛红,站在风里,薄薄的衣料掩盖不住他强劲的如一堵墙的胸膛,也无法撼动那双扎实得如同钉在地上的一双腿。
温陌看他从愤怒,暴躁,冷漠,到现在只身一人站在这间屋子里,她心尖震颤的厉害,从没有哪个人把孤独诠释的这样好,从没有哪个人矛盾得让人如此着迷。
在形同废墟的世界同沈戾这样的男人来一场,其实也是不错的,胜负欲支撑着她非要了解他一点不可,哪怕是身体上的。
沈戾仿佛在想着什么出神,没现突然出现在身后的
人。
温陌触了触他拿酒的那只手,最后只抢走了酒,仰头一口。
冰箱里只有这箱酒是温陌买的,她买的,凭什么不能喝,不仅沈戾手上这瓶,她直接全部搬出来,反正之前她也爱干这种事。
灌装的开口喝起来麻烦,酒液顺着嘴角流出,月光下晶莹剔透的。
这一幕险些看呆了沈戾,他从没有否认过温陌的美,也从没有否认过自己对她身--体上的渴--望。这些不过是一个正常男人合理的需求。
而他们都需要一个宣泄方式,因为沈戾抵触温陌对他的打探,她没有安全感,那空虚的一块需要东西来填补。
虽然她知道这样不对,同时也现了这是沈戾出现后才染上的毛病,他是病因也是药引。
溢出的酒液被他啜干,他的体温在一点点蒸掉温陌那仅剩的酒精,但她还是当做自己已经醉了。
“你不是最有言权,以后别在外面造我的谣。”
这男人太记仇。
温陌:“但那不代表好。”
沈戾不恼,真男人从不逞口舌之快。
荷-尔-蒙上脑的那一刻,失聪了,眼神也逐渐模糊,脑子里,眼里恍惚闪过同一个身影。
在她难堪之时,有一瞬间在他脸上看到了柔情,很快,她现都是错觉,沈戾不可能对她柔情。
他这样的男人好像天生就擅长在阴--沟-里开船。
浪花更汹涌,一阵一阵的水涨船高,他们肝火大动飘飘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