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屋檐下,躲着两个年岁不大的孩童,四双眼珠子凑着墙壁破洞处偷窥,把这番话听了个正着。
自从那个女人进门,爹就仿佛着了魔,不但什么都由着那个女人不说,对方寻死觅活还帮她请郎中花银子,真是气死人了!
“除了这个,就没有别的法子?”
殷五郎对老郎中的话很是不满,浑身的戾气几乎凝结成实质。
“有!去寻那御医名士之流,他们或许有法子根治。老夫没本事,治不了此等病症,只能将养着,不发病就是好事。”
老郎中开好方子,这才起身将墨迹吹干:“这方子可不便宜,先抓五副吃着看看药效。等药吃完,老夫再酌情增减药方。哦,对了!她原本用着的方子老夫也看过了,可以先吃着,千万别断了药。”
若非是医者父母心,他连这作价七钱银子一副的方子都不想开。谁让这恶霸行事做派太气人!
“我知晓了。”
殷五郎被针对了也一无所觉,接过药方当真便往外掏银子。
一副药作价七钱银子?
那五副药的钱,能买多少粮食了?这哪里是在吃药,这分明就是抢劫!
见殷五郎眼也不眨掏银子,张巧嘴心疼又嫉妒。
暗恨自己的心不够狠,没趁着对方提亲,将殷家的家底都掏干净了。现在说这些都太迟了。
尤其是听到“有碍子嗣”时,她几次试图打断老郎中说话。要是他嫌弃林依依不能生养,惹恼了对方,把人休了,进了自己腰包的那些银子,不都得打了水漂?
郎中一走,她赶忙打圆场。
“五郎你别急,别听老郎中瞎胡说!三丫头年纪还小,这病也没啥大不了的,等好好养一养,保准明年就能给你添一个大胖小子!~”
许是哪句话刺中了殷五郎,他转头看来。
眉一挑,“我的家事,用你来指手画脚?!”
一句话让张巧嘴慌了神,忙解释:“五郎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你为这桩婚事耗费了不少银子,那林依依也不是个东西。。。。。。”
“闭嘴!老子的女人,有你说闲话的份儿?”
殷五郎再没了耐性,当即用力一拂,呛声,“想讨打?!”
“不不不,我不是这意思,不是这意思。。。。。。”
张巧嘴被拂得险些摔了出去,吓得一脸惨白,慌忙作势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又强行赔笑道:“五郎可千万别多心,大伯母也是关心依依,这才说错了话。还望五郎大人大量,别和大伯母妇道人家一般见识。”
“哼!管好自己的嘴,再瞎哔哔扰人耳,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殷五郎似乎满意了她的态度,这才追问:“她怎么样了?”这个她指谁不言而喻。
张巧嘴定了定神,这才吱唔着开口:“倒是没再说要死要活了,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瞧着娇弱得很,怕是还寻思着怎么逃离呢。”张巧嘴眼神有些飘,旁人不知,她自然知道,里面那位心头是有个野男人的。
现在嘛。。。。。。
她下意识瞥了眼殷五郎锁骨上那道狰狞的疤,压下了嘴角的讥讽。
那死丫头怕是还没死心呢,要是真和那个野男人勾搭上了,不定还会发生点什么。
到那时,可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