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舒白清清嗓子,缓缓开口,“各位老师同学们,下午好,我是英文系大一一班的路舒白。
很荣幸能够站在这里,和大家交流分享,关于学习外语的心得……”
“好!”许骄在台下起哄,带头鼓掌。
很快,身边人被带动。
接着,整个礼堂响起如雷贯耳的掌声。
路舒白倒是不紧张,就是略微有点尴尬和社死。
怎么说都是朋友的真心,不能辜负。
路舒白远远看许骄一眼,点头致谢,“谢谢大家对我的鼓励,下面,进入主题……”
李云鹤和孟轻鸿看路舒白渐入佳境,悄悄退出来。
“我这个主意出的好吧!”孟轻鸿面露欣赏,“你看,路同学表现很好,从没让我们失望过。”
“是很好!”李云鹤得承认,这样交流的效果,有时候比老师亲自教授,来得更好。
路舒白学生的身份,和听众是平等的关系,本就没有距离感。
她还会适时和下面同学互动,气氛像朋友交流一样轻松。同学亲身参与,比单单听到的有用。
另一方面,也能更好地激学生上进心。
大家一看路同学这么优秀,自己也要向她看齐。
同样是学生,既然她都可以,那我也可以。
李云鹤想着,“或许,以后这种学生之间的活动,可以多来几次。”
两人边说边走,直到无人角落,孟轻鸿小声开口。
“李主任,你对于路同学之前说的话,有什么看法?”
李云鹤毕竟经历过动荡,大风大雨走过来,心态更加豁达。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
李云鹤拍拍孟轻鸿肩膀,“小心谨慎总归是没错的,人生某些阶段,是需要委曲求全的。记住,过刚易折。”
这个时候归国的,哪个没有满腔抱负,准备一展才华。
这样的人,多少有些理想主义。
孟轻鸿在路舒白面前,一向是幽默风趣的,他身上融合国外思想,有自信开放热情的一面。
但此时,无端生出一些迷茫。
大礼堂讲课很快结束,路舒白到办公室跟老师告别。
李云鹤不在办公室。
孟轻鸿看到她摆摆手,桌面上报纸不停翻动。
无一例外,每一份上面,无产阶级斗争,正在如火如荼进行着。
路舒白从包里拿一份语录出来,放到他桌子上,转身离开。
回家以后,抱着小崽崽,吸取能量。
一月是个闹腾性子,看到她不停啊啊啊,妹妹初五,看一眼妈妈,很快又闭上。
“哥哥都笑,你为啥不笑。”路舒白不死心,拼命逗她,“你小小年纪,是有什么心事吗?”
妹妹不耐烦,大声“啊”了一声。
路舒白莫名有点理亏,她觉得,妹妹要是会说话,晚上一定跟爸爸告状。
路舒白只好把她放下,抱起哥哥。
一月是个特别捧场的小朋友,一逗他就笑。
果然,还是一月这种能给人回应的,比较好玩。
抱着儿子玩了一会儿,路舒白一转头,初五还是刚刚那样,闭眼躺着丝毫没动。
路舒白不放心,伸出手指放在她鼻子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