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燼只好由著他,帶著他一起回了宿舍。
卻沒看到,他們剛離開不久,早上那個帶隊的男人,悄悄從角落裡冒出頭,眼神饒有興味的注視著段南七離開的方向,久久不能收回。
宿舍里,原本十個人,現在卻只剩下了四個,段南七和戚燼推門進來的時候,那兩個蔫吧的人只是抬了一下眼皮,看清楚來人之後,立馬收回目光,繼續發呆,不知道想什麼去了,段南七有心想把自己和戚燼剛才打聽到的消息都告訴他們,又怕他們不領情,只好轉過頭,看了一眼戚燼,眼用眼神傳遞信息:「要告訴他們嗎?」
戚燼沒點頭,也沒搖頭,眼神直直的看著段南七真誠的眼,手卻並不停歇,寫道:「隨你,想告訴就告訴,不告訴也沒關係。」
段南七手心痒痒的,心裡也很開心。
他沒猶豫,直接把剛才自己聽到的東西全部告訴給了屋子裡剩下的另外兩個人。
兩個人聽後很震驚,也非常感激段南七沒有因為他們是陌生人而隱藏信息,而是選擇告訴了他們,段南七被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擺手表示沒有關係,但臉上的喜悅卻怎麼也藏不住。
戚燼知道,大概是上次的事情讓段南七多少有了心理陰影,所以哪怕冒著自己被人倒打一耙的風險,也想將自己知道的信息無條件的全部告訴別人,哪怕是陌生人,也不例外。
所以此刻,他看著這樣的段南七,心裡某個地方,柔軟的不像話。
之後便是一夜無話,幾個人乖乖補眠,準備明天早上再去四單元里好好探查一番。
第二天一大早,幾個人頂著黑眼圈子,迷迷糊糊的穿好衣服,飯也沒去食堂吃,就邁著重如千金的步伐,朝著物業辦公室的方向走了。
昨天晚上和今天凌晨依然兇險,十幾個值班巡邏的人此刻大部分生無可戀的站在辦公室里,見到段南七和戚燼走進來,趕緊湊上來,一頓嘰嘰喳喳。
段南七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故,耳朵聽不見聲音,所以只能瞪著大眼睛,一副好奇的模樣,努力聽著人群里到底說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戚燼擔心他,所以也沒事先和他商量,就自作主張,直接將站在段南七身後,用手將看上去傻不拉幾的男孩,推去了旁邊不遠處靠牆的沙發,自己則轉過身來,繼續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原來昨天晚上,幾個人進入四單元之後,為了防止自己和樓里的人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全都都膠布和口罩把自己嘴給封上了,就是怕自己見到住戶口無遮攔,說些什麼不該說的。
然而,就算這樣做了萬全的準備,依然不能阻擋隊友的死亡,那三樓的住戶大半夜十一點多突然尖叫著跑出家門,看見玩家就開始抱怨,說四樓到底怎麼回事?能不能不要一天到晚的弄動靜,昨天砍菜,今天就一直洗澡放水,這都一個多小時了,家裡的天花板因為樓上的水,已經被淹了,她實在受不了了,要求我們必須上去陪她要個說法。
玩家一想有住戶一起上去,那麼就算再怎麼擔心,住戶和住戶之間發生衝突也不會因此牽連到玩家,所以想也不想就去了。
哪知道上去之後,屋子裡有個男的拿著斧頭沖了出來,直接和三樓的女住戶吵起來了,甚至還想直接動手打人,玩家一看那還得了,樓下的是個女人啊,趕緊上前拉架,然後單方面打架變成了互毆,把男人惹怒了,直接操著斧頭,二話不說看見人就砍,要不是他們這些人反應快,估計都得折在裡面。
「四樓拿斧頭的男人?是胖子嗎?」戚燼皺眉問
玩家趕緊點頭說是。
「也是個胖男人,七樓也是個胖男人,是巧合嗎?」戚燼低頭,想了想,又道:「昨天半夜值班的人,他們說了什麼嘛?」
玩家一愣,搖了搖頭,語氣有些憤憤不平道:「我們進來交接的時候,他們連看都不看我們,直接就走了。我叫住他們問不交換一下信息嗎?他們隊裡的玩家嘲笑我,說我就知道混吃等死撿現成的,想要信息不會自己去找嗎?非要坐享其成,我氣的夠嗆,也沒辦法,畢竟他們並不是很想合作,我就算和他們發生衝突,也是徒勞無功的事情。」
「好,我知道了,你們先去休息,晚上,我們會將信息帶去你們宿舍的。」
玩家趕緊點頭,拉著剩下的隊友飛也似的跑遠了。
可戚燼卻站在原地,臉上是一副想不明白疑惑的陰鬱表情,讓人分不清他到底是生氣了,還是只是冷著臉再想事情。
段南七見他不動,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也沒再問一句話,只是對屋子裡其他兩個人大喊道:「這樣,你們兩個現在屋子裡看監控,我和我朋友先去四單元探探虛實,放心,線索什麼的,回來會如實奉告,不會藏著掖著的。」
其他兩個人雖然心裡仍然存有疑慮,但看段南七那可靠的模樣,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拒絕的點了點頭,輕聲囑咐:「那,那你們路上小心。」
也不知道段南七聽見了沒有,其他兩個人只見段南七點了點頭,沒有回話,拉著他那冷麵不愛說話的朋友就走了多餘的話一句沒有。
「你怎麼不說話?」段南七邊走邊四處觀察,一副生怕隔牆有人的樣子。
小區裡的廣場有很多人,兩個人就站在小區的門口,暫時沒有進去小區,也沒有要去小廣場和老頭老太太打探消息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