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不知道你父母是谁了?”
“你也是不知道你自己的身世了?”
“哈哈………可怜!可怜!”
停下疯狂游动的身躯,鱼眼中的喜色尽敛转而阴冷,怨毒的说道:“你就是个天煞孤星。”
“小时候克父母,长大点克身边的人,现在又克了你的师傅。”
“不祥厄运缠身之人,你就不应该活在人世间。”
“你的父母,你的身边人乃至你的师傅都是因为你而身消道殒的!”
没有栩栩如生的面庞上也浮现出了皱眉,只是秦浮眼眸中的震惊,不可置信和那红了的眼眶却无法一丝不差的呈现出来。
半晌,才再度冷冷出声,“你根本就不知道你师傅当初死的时候是有多惨。”
“六七个老不死的围攻你师傅一个人,啧啧…………”
“那战况你就没有看到是有多激烈。”
“你师傅被别人一剑一剑割下血肉血液流尽,力竭而死。”
“最后被一剑取了项上人头挂在山头的树枝上,受风吹日晒雨淋,遭飞禽走兽啃食。“
“你师傅数个甲子的时间没有离开过大唐王朝,因为你这个徒弟一离开就身消道陨了。”
“别说了!”
灵力凝聚出的人儿震吼一声,让灵海翻起滔天的破浪,水珠啪嗒啪嗒的滴落在囚笼之中。
鱼眼中浮现残忍的快意,分明是圆润的鱼嘴却能显出狰狞笑意的弧度,“有什么不能说的,不都是事实吗?”
“小时候没了父母,长大没了养育你的人,现在又没有了师傅!”
“有什么不能说?啊?”
“到底有什么不能说?”
小小的圆润鱼嘴张到最大,疯狂而残忍的逼迫问着诛心的话语。
“不!”
“我没有!”
灵力凝聚的身形踉踉跄跄后退几步,身躯一阵涌动,似乎要溃散落入灵海中似的。
一只手臂抬着指向囚笼中的洛鱼闲,神色悲呛。
那个不可知的存在咔嚓一声裂开了一道缝隙,让秦浮的气息顿时萎靡了起来,灵海中凝聚出来的人形几欲溃散。
灵海底部产生一道极细的裂缝,灵力涓涓流淌而逝,就连那灵海中的两朵青莲也枯败了几分。
不再是那么的鲜艳翠绿,看上去就好像蒙上了一层浮灰,太久没有浇水的缘故,叶瓣的边缘都微微黄了。
用来囚禁洛鱼闲的阵法也减弱了几分,自行运转的阵法下意识的汲取灵海中的灵力用来维持阵法的正常运转。
底部那道细微缝隙不知流向何处的灵力,二者消耗灵力的度刚好赶上秦浮吐纳恢复灵力的度。
刚好保持在一个诡异的平衡上面,而保持平衡的后果就是秦浮不能调动任何的灵力。
随意的调动灵海中的灵力,那么先前费了那么大劲才将洛鱼闲困住的功夫都白搭了。
只是现在意志模糊,疯疯癫癫的低声呢喃的秦浮并不知道这些,整个识海中猛然上一层灰气。
就连识海深处那道日夜观摩的真身都不在显得那么巍峨沉重庄严,像是落败了一样,覆上一层死寂的气息。
寂静深黑的海底中秦浮的身体缓缓上浮,仿佛睡着了一般,身体跟随着暗涌的海水随波逐流。
随着海水中可见度的提升,一些海中妖兽也逐渐开始出没,只是当看到秦浮漂流的身躯的时候顿时作鸟飞鱼散状摆动着身躯逃离开来。
带着暖意没有被寒流冻结的海面涌着秦浮的身躯,随着潮汐逐渐被推到一处布满薄冰的海滩上。
其旁大大小小摆放着几十艘的渔船,顺着地上的路径朝远处看去,是一处依山而建的小村庄。
当秦浮被潮汐的力量给推到海滩上的时候夜幕以至,孤零零的趴在沙滩上,身上的道袍也因为碎裂而不在防火避水,全身上下被冰冷的海水浸透。
一些冰渣的碎片还偶尔被潮汐海水给推了上来,遗留在秦浮的身上。
黄庭中,那洛鱼闲仍旧是时不时的冲撞着囚笼,状若疯颠满眼的阴毒怨毒。
只有等累了的时候才会停下来,重新养精蓄锐,只是那闭不上的鱼眼还是直勾勾的看着秦浮。
囚笼位于阵法上,而阵法上泛起丝丝的火蛇,偶尔窜出一条火蛇缠绕住洛鱼闲的身躯,一阵呲呲的烧焦声让洛鱼闲痛的在囚笼中疯狂游动逃窜。
识海深处,秦浮的身形静静盘膝而坐,只是那心脏处的位置好似裂开了些许。
一脸自责的安静。
这夜,天空又硕硕的飘下了雪花,一夜未曾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