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谢如锦瞪大了眼。
“行了,回去睡去”
待谢如锦垂头丧气地离开后,姜韫这才咬牙问锦瑟“怎么把他放进去了”
那团扇分明该是在锦瑟手里的,只能是锦瑟将扇子
给了沈煜。
“侯爷他只道是进去瞧您一眼便走的,奴婢拦也拦不住。”锦瑟讷讷道,“也不知是怎么进府的,突然一下子冒出来,吓了奴婢一跳。”
姜韫闭了闭眼,也不再多言,转头回了屋内。
她径直往净房去,刚准备伸手推门,忽闻一阵水声自净房中传出来。
姜韫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顿了片刻。
正犹豫之时,那木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紧接着,便见沈煜披着一件松松垮垮的中衣,不疾不徐地出来了。
姜韫呼吸一滞。
他浑身水汽,鬓皆是湿的,水珠自下颌滑落,沿着脖颈,淌进松散的衣襟里去了。隐隐可见半湿的中衣之下,结实有力的肌肉。
沈煜漫不经心地偏头往外瞧了两眼,见无人了,便又不紧不慢地移步往榻上去。
姜韫怔了半晌,僵在原地,竟眼睁睁地看着他自然而然地上了榻。
待得反应过来之时,沈煜已然阖上眼躺好了。
她不由疾步至榻边,横眉瞪眼,压着嗓子低喝“这是我的榻人都走了,侯爷还不快回去”
沈煜掀了掀眼皮子,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子,将人拽上了榻,旋即又掐着她的腰,将她拢进怀里“夫妻之间还分什么你我”
姜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人已然在他的怀里了,气上心头,忍不住踹了他一脚。
他也未躲,由着她去。
她用了些力道,奈何没把他踢疼,反倒弄疼了自个儿的脚丫子。
姜韫轻“嘶”了一声,蹙了眉。
沈煜失笑,揽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将人往怀里扣,下颌搁在她的顶,深吸了几口她身上馥郁的清香,尔后再次合上眼。
她闷在他怀里,有些喘不过气,使劲儿挣了几下。
“别闹。”他稍稍松了些环着她的手臂,闭着眼道,“不是夫人吩咐的早些歇息、养精蓄锐吗”
“我是让你回府去歇息待在我这儿像什么样子叫谢府的人瞧见了,还以为我金屋藏娇了个男人呢”姜韫咬牙切齿地道。
沈煜半晌没接话,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倦意“我连着两日不曾合眼了,夫人便让我好生睡上一夜吧。”
姜韫自他
臂弯里,抬眼瞧他,见他一脸的疲惫和困意,到嘴边的话到底还是给咽下去了。
她抿着唇瞧他半晌,最后叹了口气,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睡过去了。
倒是难得一夜无梦,睡了个好觉。
天蒙蒙亮时,姜韫被热醒了。
血气方刚的男人盛夏时节身上简直烫得像火炉,她脸贴在他胸口上,只觉源源不断的热量自他炙热的胸膛散出来。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仰头避了避,便觉他不知何时已然醒了,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抚她的丝。
沈煜见她醒了,低头在她额间轻吻了一下。
她半阖着眼,皱了下眉,含糊道“热。”
他顿了一下,伸手取来扇子,给她扇风。
姜韫仍是有些困,只抬眸睨了他一眼,又阖上了眼。
沈煜只以为她在假寐,有些贪恋地摩挲着她的脊背腰线,漫不经心地轻声问“你昨夜怎么和你表妹说的我若是有个三长两短”
姜韫还未醒过神,半晌才听清他在说什么,不由蹙了眉。她想起这茬儿就来气,闭着眼出声,语气忿忿“我便吞了你的家产改嫁,再不然用你的银子金屋藏娇养面。”
沈煜惊了一下,忍不住伸手去掐她的纤腰“你敢”
她扭身躲他,掀起眼皮子瞧他两眼,这才惊觉自己适才说了些什么,脸色微变。
他咬牙问“你是不是早就有这想头了那什么翰林姓柳是吧进宫给你念过几回诗”
姜韫彻底清醒了。
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瞪他“翻什么旧账那会儿你若是肯进宫念诗给我听,我还哪瞧得上什么柳翰林”
姜韫气势足心却虚,言罢将脸埋进他怀里,不作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