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慣著你來。」
謝仃難得感到一絲近乎荒唐的興。
他們都別有所圖,只要對?方妥協讓步,意圖全盤掌控。即使肌膚相親,也像是一場博弈,的確與她迄今為止擁有過的都不同。
謝仃不討厭這份?鮮感。
只是另一方面,她更?不喜受制於人。
「但這就是事實。」她輕笑,尾調懶倦,「溫珩昱,就算我?不提,它也是成立的。」
「——在?你之前,我?有許多選擇,也不是非你不可。」
她決定賭一次。
她無意隱藏自己的壞心,將意圖明晃晃寫到臉上,溫珩昱斂目周視她,眉梢輕抬。
「挑釁前想清楚。」他撫挲著掌下纖細的脖頸,語意閒適,「誰更?吃虧,你比我?明白。」
男人從始至終都淡如止水,遊刃有餘,仿佛從未有過片刻失控。
溫珩昱就是這種人,僅憑外表就足矣掩飾寡情薄義。任何人於他都是閒來無事才逗弄的玩寵,謝仃看得透徹,也最?感興這點。
她彎唇,不以為然地傾身,抬手?鬆散環過他肩頸,示弱似的軟聲?:「小叔,這麼想要我?啊?」
姿態近似旖旎,光影交織中,勾勒暗室一雙繾綣身影,沉入靄靄夜色。
知道她假情假意,溫珩昱也閒於慣縱,屈指捻起她下頜,疏懈應她:「是。」
預料之外的答案。謝仃微怔,抬眸墜入他沉諳莫辨的眼底,那裡深處囚著她身影,晦朔不明。
人對?危機都有天然感應,她下意識要退開,男人卻慢條斯理壓了力道,將她鎖在?身下,不疾不徐。
「——軟禁,綁架,這輩子只活在?我?視線範圍內。」
「想試試嗎。」他溫聲?。
……
瘋子。謝仃想,自己好像也不正?常。
不然,她怎麼會在?此刻情況下笑出來。
「你心情不好。」她挑眉,終於徹底確信,「不就是嫉妒嗎,這個可以理解吧?」
「我?如果想跑,也多的是辦法。」她愜意地俯,狎昵地咬住他指尖,語帶調笑,「真到了那天,你能怎麼做?」
惡意與欲。望並不相悖,感官刺激下,才更?易催生那些隱秘的陰暗。溫珩昱眸色稍沉,抬指按在?她唇瓣,眼底笑意極淡:「最?好不作假設。」
「謝仃,別給我?關住你的機會。」
好吧。謝仃輕哂一聲?。
引上位者沉淪,讓禁慾者破戒。教一個人擁有再失去,她實在?想看溫珩昱被拋棄的模樣,一定相當?精彩。
「那……就當?從頭教你了。」她道。
像抉擇的徹底落實,她掌下微微施力,呼吸糾纏中,眼底清晰盛住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