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谢玿忍不住道,“吴越要不动声色的改朝换代了呀。”
赵元冲也纳罕,这事确实骇人听闻了些。
谢玿抿唇思索一阵,问赵元冲道,“皇兄,你说,杨致玉知不知道杨磊其实不是吴越宗室?”
赵元冲摇头,“不好说,但杨磊此人素有耳闻,若此人登基,天下局势于我成周皆不利。”
“此人怎样?”
“很好。”
谢玿看着他。
赵元冲低头喝口茶,抬头现她还看着自己,无奈,说道,“街头巷尾朝堂之外略有声名,不外乎敏而好学勇武过人之类的。”
那“朝堂之内”便有别论喽,只听赵元冲继续说,“鸿俊曾提起他,道‘貌朗如日月,然表里不一,深不可测。’”
鸿俊,即是鸿傅的长子,鸿柔的兄长,近年长居临安,与赵元冲交好。
当日在临安曲学阁,鸿俊不肯随着众家之说对杨磊过于誉赞,而是沉默许久后直言此人凶狠残暴异乎常人,且心性坚韧锋芒尽收,往后种种皆不可测。如今看来,鸿俊所言,或已验其一二。
谢玿思及自己素日在百姓口中的形象,又摆摆手,“传言大可不必太当真。”
赵元冲暗笑,“可旁人倒也没说错,有的人,确实嚣张跋扈得很。”
谢玿收了手看赵元冲,赵元冲看怜音和辰良。
辰良说,“好像。。。没错。”
怜音不敢怼赵元冲,对辰良道,“四殿下也嚣张跋扈来着。”
辰良说,“那怎么能一样?”
怜音问,“有什么不一样?”
辰良一时哑口,挠着腮帮子半晌,说,“男女。。。之别。。。”
谢玿听着就有点伤心,“哼哼唧唧”阴阳怪气说,堂弟就是没有亲弟亲。
赵元冲凑过去说道,“不要紧,堂弟可以亲上加亲,到时候自然就比亲弟弟亲。”
谢玿猛回头看他,你这么见缝插针的不要脸好意思么?
辰良立即点头,“对对对。”
谢玿瞪他,“你知道什么就‘对对对’,他说月亮能从水里捞上来你怕是都要找个盆给他接着!”
辰良没半点尴尬,引以为荣,“那是自然,殿下都是对的。”
谢玿一噎,无语。
赵元冲看了一眼辰良,辰良眼皮一跳,回身连珠炮似的对谢玿道,“不是,不是,谢世子。。。不对,姑娘您才是对的,以后不管宫里宫外还是府里府外都是您说了算,您说月亮是水里捞的就是水里捞的,奴才找桶去给您。。。不对,是给殿下找桶去给您捞上来。”
谢玿愈无语了。
怜音在一旁搓搓胳膊,离他远了点。
赵元冲用扇面遮了唇角,即愉悦又嫌他丢人。
年望舒在一旁翘着二郎腿嗑瓜子,边乐呵。赵元冲注意到他,凝视之。年望舒手一抖,瓜子壳撒了一地。
赵元冲道,“接着说,吴越。”
年望舒不住轻咳,用力咳出卡在喉咙口的瓜子仁。
众人正襟危坐侧耳等听。
年望舒终于咳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