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毫无波澜,“顺手的事。”
“……你以为这里是国外吗?你视人命如草芥,晚上睡得安心吗?”听到他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导致那么多人遇险。
他真的应该进精神病院里接受治疗。
谈柏青掀了掀倦怠的眼皮,不甚在意道:“怎会不安心,死了也就只能在我的梦里戟指怒目。”
他用手撑在沙扶手上,斜坐着看着窗外,“他们应当感谢我,人活在这个世上本就痛苦,了结生命后能重新投胎,也能止步于奈何桥。”
“那如果你死了呢?你会感谢杀了你的人吗?”京姩听着他这满口歪理,不觉间毛骨悚然。
闻言,他转头直视她的眼睛,本没有情绪的眼里填满了柔和。
“倘若是你,我不会恨。”
就像之前即将被警方逮捕时,他借着拥抱她捅伤自己的腹部一样。
京姩目光一滞,回神讽刺道:“我并不是你,做不出那些背德事。”
说完,京姩无心再和他说话,转身走回床边,脚上的铁链也随之响动。
每想起铁链的存在,她就觉得自己像被人视作没有尊严的动物,屈辱又卑微。
躺回去却没有丝毫的睡意,对其他还被困在苗寨里的人十分担忧。
刚躺回去,房门被人敲响了。
门推开后,那人放轻的脚步走进来,后面紧随着人。
“师哥,这是我熬的粥。”姜满让人把托盘上的海参粥摆在桌上。
谈柏青轻轻颔,“辛苦。”
莹白的手摸了摸碗身,指腹传来烫意。
等佣人离开后,姜满看着床上隆起的那处,小声道:“还没醒吗?药效也应当过去了。”
躺在床上的京姩缓缓睁眼。
“醒了,闹脾气又躺回去了。”谈柏青笑得无奈,好似被闹得精神匮乏。
“这样啊……”姜满难得看到他脸上这副神色,有些恍惚。
爹爹带他回来的时候,他的腹部受了伤在床上躺了好几天,醒来后不大爱理人。
后面爹爹才和她解释说他曾是膝下弟子,她理应还要唤他句师哥。
这段时间师哥早出晚归,不知道在忙什么。
直到昨晚十一点多的时候,师哥突然带着一个陌生女人回来,告诉他们这位是他的未婚妻,三日后将会成婚。
爹爹为此高兴,喝了很多酒,现在已经睡下了。
但她不理解师哥为什么要用铁链锁着那个女人,总觉得很奇怪……
“那师哥我就先出去了。”姜满收回目光,正要走出去,床上的女人坐了起来。
“等一下。”京姩喊住她。
姜满有些错愕,回头看看师哥,师哥正闭眼养神,又看向她,“你在叫我吗?”
“是,我想洗澡,你可以带我去洗澡吗?”京姩没等她说话,直接掀开了被子站下床。
拿不定主意的姜满回头看师哥,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来了,走到京姩旁边单膝屈下帮她解开脚腕上的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