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妙音依依不舍地松开手,眼却盯着钱:“记住你说的!”一定要好好折磨陈良宵。
“生意人,一口唾沫一颗钉子。”
为了让余妙音走得安心,也为了让余妙音付尾款付得爽快,陈今弛当场就让陈良宵表演了一个给余妙音送香蕉,外加在门口目送她离开。
余妙音心满意足地走了。
陈良宵却朝陈今弛甩了脸色,“二哥什么时候跟我媳妇这么熟了?”
“听听你说的,你媳妇,我弟妹,都是一家人,怎么会不熟?”
陈良宵皱眉不悦:“男女有别,二哥应该注意的!”
“这不是多亏了你,每次你入院,我跟你媳妇都熟一点……所以,你想要让我跟你媳妇保持距离,那你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呐。”
陈今弛是真心建议,可到了陈良宵的耳里就成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有了十块钱,陈今弛转头就找了护士给开了一张床。
章舅舅原本在镇医院做过院长,陈今弛不说在医院里长大,也差不多混得半熟。
他刚躺下没多久,陈良宵就道:“二哥,我饿了。”
陈今弛翻了个身继续睡:“我没饿,忍着!”
等陈今弛睡醒,他才去国营饭店打包了饭菜,还给陈良宵带回了一个饭盒。
陈良宵打开自己的盒饭,半盒的粥。
而陈今弛的盒饭里,拳头大的东坡肉足足有两块,还有那韭菜炒鸡蛋!
“二哥,我就只有大米粥?”
陈今弛认真地点头,“我特意问了国营饭店的服务员,他们说病人只能吃粥,吃粥有利于身体恢复。”
陈良宵满脸抗拒:“这粥稀得都快看不到人影了!”
陈今弛凉凉地道:“三婶平时做的粥不就是这么稀薄的?我还以为你们平时喜欢吃,走瘸了脚才找到了这家。”
陈良宵被噎了好大一口。他妈将粥做的稀都是为了省粮食。陈今弛一个人就分到三亩地,他妈要是不顿顿煮稀粥,哪省得下粮。
陈今弛可不管陈良宵爱吃不吃,毕竟收了巨额护工费,总要做点实事。
总不能等陈良宵出院时还胖了。
陈今弛咬了一口东坡肉,唔,肉柴了一点,还不如余妙音做的红烧肉煮豆腐干豆腐皮包浆豆腐豆腐泡……
而另一头,余妙音出了住院部去找余哲,余哲被她打发去了黑市买肉,回家灌香肠。她最喜欢吃的就是广味小腊肠,为了这她有一段时间天天蹲在小学门口守着油炸摊子,刷上酱料,那滋味绝了。
余哲就是被她对广味小腊肠的一连串菜单给哄走的。
余哲还没回来,余妙音就在门诊室转悠,想着能不能从医院里挖几个病人。
她的嫁妆已经越来越薄,她可得快点赚钱了。她作为一个大国医,能想到的最快的赚钱办法也只有给人治病收点诊费。
余妙音在一个又一个的门诊室转悠,很快锁定了一个目标。
约莫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围巾将脑袋包得严严实实的,正从门诊室里退出来,t?双眼通红。
饶是这般,她还不忘把门诊室的门给带上。
余妙音凑上前,小声地问道:“姐,看病吗?”
卢娜下意识地拉着围巾,摇头拒绝,“不好意思,我不算命。”
余妙音惊愕,她这通身的气质难道很像是算命的?!她明明就是一个医生啊!
“姐,我说的是看病吗?我是个医生,能给你看病。”
卢娜歉意地道:“不好意思,我刚刚在想事情,没注意到你问什么。”
卢娜一想到自己刚刚误会人家是算命的,这会儿再拒绝好像显得更不通情理,“那要不然你给我看看?”
余妙音的手搭上卢娜的手腕,奇了怪了,脉象有力,毫无异常。
不慌不慌,作为一个老国医她可擅长套话。
她刚刚看到卢娜下意识的反应竟是护着围巾。
所以,余妙音试探地开口:“姐,我们中医讲究望闻问切,你得将围巾拿下来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