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充耳不闻,轮胎碾开水洼,平稳前行。
“停车,你听到没有,我要下车!”
车辆暂停,静默地等待红绿灯。
白皙的手掌深红一片,沈玄清觉得掌心麻,前面的人却像失聪了一般,不言不语。
见状,男人探身拽过她的手腕:
“别白费力气了,还不如省着点力气在这里好好yy我,说不定你的周老师此刻已经被我拆骨入腹!”
他神情轻佻,语不紧不慢,眸底尽是猎人捕猎时势在必得的胜利之色。
沈玄清猛力挣脱他的桎梏,抬手就是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回响于车厢内,车身再次跟着歪了一下。
男人的小麦肌肤经过大半个月的休养,已慢慢向白皙过度,五指印迹异常明显。
他舌尖顶了顶被打的那一侧,瞳仁愈来愈暗,眉头愈拧愈紧。
这个女人知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为了一个劳什子认识了才几天的数学老师,就敢和她动手,是谁借她的胆子。
再者说了,别说周正离席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就算真的是他,她也不能将胳膊肘拐到天上去。
真当他是吃素的?
男人似雕塑一般,视线一瞬不瞬凝在沈玄清脸上。
他愈是沉默,沈玄清愈觉得不安,好像被人用一个大罩子罩住,幽深的未知让她头脑和手脚都跟着丧失了最基本的功能,打人的那只手此刻凝起一层冷汗。
就在他以为男人不会有下一步动作,正欲扭身正坐时,一只大掌倏然钳住了她的下巴,大拇指在滑腻的下巴颏上摩挲,按压。
说出来的话如同淬了地窖的寒冰一样让人浑身一颤:
“清清,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是吗?”
“是吗”两个字带着勾子,勾得沈玄清双手去掰男人的铁臂。
可惜,事与愿违,纵使她练过柔道,这点力气在半个练家子面前,实在是如同挠痒。
男人的脸在她面前放大,两人鼻息相触,额头抵着额头。
滋着火的目光在她粉嫩樱唇上停顿几秒,须臾闭眼碾了上去。
湿热,软滑,一如既往地美味。
另一边,被单手桎梏的女人拳脚并用,激得前排的助理再次失了水准,车身跟着第三次晃了一下。
良久,久到沈玄清几乎以为自己要窒息而死时,男人这才松手放开了她。
白皙的肤色印着淡淡的虎口印,边城却蓦然觉得兴奋,不管怎么样,这个女人再次被他标记了。
孙悟空再厉害,仍翻不过如来佛这座大山。
男人的胜利之色缓缓漾于面上,对面的沈玄清欲再次动手,却被男人一把捏住了双腕。
突然,电话嗡响。
边城抬手抹了把唇,嘴角勾起一丝顽劣的笑意。
他放开手里的滑腻,摁下接听键。
电话有些漏音,沈玄清只能依稀辨别出是道男声,听不到具体的内容。
未几,男人的胜利之姿被低沉漆黑取代,周身散着外人勿近的低气压。
闪电划破黑漆漆的雨幕,车内霎时亮如白昼,男人的眸底却像打翻了的墨盘一眼,黑暗无边。
挂断电话,他咬牙降下挡板,欠身朝前排的助理叮嘱了几句。
坐在一旁的沈玄清默默观察男人喜怒无常的神色,恐惧和不安在眼前缠绕。
光天化日之下,这个人可千万别对她做出什么有违公序良俗的事。
幸好,她的猜测没有被实践,男人黑着脸叮嘱完后,又扭身蛮横地捧住她的脸,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
“我有事,不能送你了,让助理送你回家。乖乖的,听到没?”
沈玄清瞪了他一眼,倏然转脸,将后脑勺对着他。
男人无声地笑了笑,长腿一伸,撑伞下车,很快便与夜幕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