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女子如此掛心自己,甚至興奮地掉了眼淚時,6霽心裡蒸騰起陣陣暖意。
他已許久沒有體會到這般純粹的關心了,不是因為他尊貴的儲君身份,也不帶任何目的,僅僅是因為他自己,6霽這個人。
危險其實還未完全度過,可6霽的心卻放晴了。
虞行煙見男子直愣愣地盯著自己,然後在某一瞬間,不知想到什麼,忽地笑了。
如朗月開懷,金烏出雲,萬丈霞光撒下,光艷奪目。
她的心也隨之猛地幾下。
男色惑人啊。
虞行煙本欲問他在笑什麼,一對上他的眼,便被他瞳中極強的愉悅感染,一下子沒忍住,也跟著輕笑起來。
淺灘上兩人的笑聲傳出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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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在原地呆了會,等身上的力氣恢復了七八成後,方起身向前。
日頭漸高,兩人沿著淺灘,來來回回走了兩遍,也沒發現其餘三人的蹤影。
溫度升高後,空氣中的腐臭味越來越濃,虞行煙屏息,努力按下喉間湧起的不適。
6霽神色凝重。
他目光遠眺,思索片刻,轉身對虞行煙說道:「他們三人許是被衝到別處了。」
身邊的河,細細窄窄的一條,從遙遠的西側蜿蜒而來,是大江的支流。6霽大概能想像出二人的行跡:落入洪流後,他們二人先是隨水浮沉,飄進河裡。又被水浪拍打。待潮汐褪去,方浮至河灘。
虞沉、綠翹、韓光想來是被衝到了某處,所以才遍尋不見。
虞行煙點頭,猶抱著微弱的希望,暗道:她和6霽能死裡逃生,那三人說不定也行。
莫要提前泄了氣。
她一邊給自己信心,一邊露出個蒼白的笑:「咱們接下來去哪?」
6霽垂眸看她。
她的髮髻早已散開,濕漉漉地披在肩上。臉上也蹭上了不少黑泥,看起來比往常狼狽許多。
因著衣服破損,6霽便把自己的外衣脫給虞行煙,讓她遮身。
黑衣寬長,極不合身,虞行煙的身子縮在裡面,小小的一團。
明明形容如此狼狽,她卻絲毫不在意似的,還能擠出個笑來,強自鎮定。
6霽看她幾眼,沉聲道:「往上走。方才我看見下游附近有兩個木屋。」
虞行煙點頭,跟在男人身後。剛走沒幾步,6霽忽然停了下來,問她「你的鞋還能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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