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幼宜俯身后,跟在府中的的婢子去了备好的的客院。
客院隐在一片竹林之中,格外的清净雅致,即便是夜里,月光透过竹叶洒落在寂静小路,倒是多了些别样的景致。
婢子见从京城来的幺幺小姐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竹叶,不禁有些疑惑,"幺幺小姐第一次见竹林吗?"
"这么大的一片确实是第一次见,去给我备些水沐浴吧。"
"是。"
婢子刚一走,温幼宜立即甩叶而出,穿过浓密的竹林朝着昏暗的深处而去,伴随着闷哼声,一道身影缓缓走出。
"没想到温瑾姑娘还会武。"
"我也没想到棠溪公子跟了这般久。"
白衣似雪的棠溪哲夹着竹叶走出,当着她的面随意丢到地上,看着女子披风中沾血的骑装,从袖中掏出一瓶药朝她丢去。
"不知我是该叫你温瑾合适,还是温三小姐更合适。"
温幼宜将药接住,掩于披风内,平静的望着他,"温瑾是我,温三亦是我,不过是一称呼,棠溪公子随意。"
"温瑾姑娘倒是坦然,那不若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
"哦?"温幼宜挑眉。
棠溪哲伸手接住飘落而下的竹叶,"秋昕儿不是我的夫人。"
温幼宜弯唇浅笑,"那是谁的?"
"这个问题下次见在告诉你,温瑾姑娘,有缘再见。"
白衣似一阵风,从竹林而过,留下一地落叶,温幼宜捡起一片竹叶,连同那瓶药一起丢入远处的落满叶子的池中。
转身朝着灯火通明的住处走去,偏室冒着热气,刚刚引路的小丫头正一桶桶,踉跄的提着水。
尺墨瞧了眼小姐,快步上前同她一起拎,"怎的就你一个,这院子没有其他婢子吗?"
冒了一头汗的婢子感激地看着尺墨。"这位姐姐,叫我桃子就是,幺幺小姐抵达的消息入夜才有人来知会,时间太过匆忙,便只有这竹院可用。"
"其他姐姐还在里面收拾,所以备水沐浴便只有我一人。"
尺墨若有所思的点头,"那你可知是何人来报的。"
桃子奋力抬起将水倒入浴桶之中,"好像是大少夫人身边的姑姑,具体奴婢也不是很清楚。"
"辛苦你了,快下去休息吧,我家小姐沐浴不习惯别人侍候。"
"是,那奴婢便去内室帮忙了。"
桃子拎着水桶走出并将门关好,温幼宜脱下身上的披风,卷起袖子看着胳膊上的伤口,不高兴的皱吧着脸。
"阿墨,我这不会留疤吧。"
"小姐放心,有奴婢在,保你肌肤似雪。"
尺墨服侍她迈入浴桶,轻轻擦拭身上的血迹,以及身上已经结痂的伤痕,小心翼翼生怕碰掉,眼眶不受控制便湿润起来。
温幼宜趴在桶边昏昏欲睡,"如何,是谁最先知道我们行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