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穿越的,只記得那天晚上剛從養育自己多年的軍方老大那裡得知了自己的存在只是為了以後的研究,以用來更好的保護人類。而大學開學的當天,便是他這隻工具發揮作用的時候。
如一記棒槌敲在胸口,渾渾噩噩睡去後,再睜眼時就是在這張金絲楠木床上。
他穿越到了這個就連野史都沒記載過的朝代。
只是穿越過來的時機似乎不太好,原身正發著高燒,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痛的,血液中像是螞蟻扎堆,在狠狠地啃咬。伴隨著床邊延綿不絕的哭聲、爭吵聲。
當一隻手捏著銀針朝他人中穴插。來時,蕭洄雙眼一黑,再次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是一周後。
疼痛並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減輕,相反好像更痛了。猶記得他睜眼時,周圍人的小心翼翼,以及在發現他幾乎忘記了所有的時候覆雜的表情。
有惋惜,有遺憾,但更多的,是關心和如釋重負。
他意識到這裡的很多人也許是愛著「他」的,在那樣嚴格的環境下生長,蕭洄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微笑。
任何情況下他都帶著笑。
於是他就撐起身子,目光略過屋裡人,艱難地扯了扯嘴皮,露出了來到這個時代後的第一個笑容。
不要哭了,來,跟著我。
笑。
只是哭聲好像更大了。
蕭洄有些茫然。
醒來後又一周,這副身子能下床了。裝了七天傻,不想再坐以待斃下去。於是蕭洄在書房裡泡了一天,看完了所有史書,對這個時代終於有些了解。
看到最後一本時,他在書櫃後頭發現一個暗括,裡面裝著很多信。
很多封同樣筆跡的信,和一封還未來得及寄出去的信。
……
……
卯時,天未大亮。
蕭珩踩著一身晨露進了大殿。
「稟皇上,臣有奏。」
泰興帝坐在龍椅上,俯瞰文武百官,冕旒後的雙眼如隼,目光如炬。
「准奏。」
「啟稟皇上,前夜朱雀街大火死者已查明,確係失蹤的工部侍郎汪長宣無疑。錦衣衛已封鎖現場,臣還得知,被火燒的宅子,是汪長宣買來記在其女汪綺羅名下。」
「仵作已驗過屍體,汪長宣極大可能死於他殺。這是詳細的屍檢記錄。」
大太監范陽接過他手中的奏摺,低著頭,將其置於上方,呈給泰興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