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思议的看向黄皮子,惊呼道:“彼岸鬼,你竟然是彼岸鬼!”
此话一出,黄皮子脸上的震撼比我还要浓郁数倍。
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不可思议的问道:“不可能!”
“没人能识破我的身份,何苦,你是什么怪物!”
李癞子打量了一眼黄皮子的不可思议,随之笑着对我问道:“何苦,啥是彼岸鬼啊,彼岸花我倒是听过,这听起来相似的鬼魂,有点给我弄懵了。”
我根据脑海中的记忆,缓缓开口道:“忘川河一侧,长有着艳丽的彼岸花。”
“走在冥途上的鬼魂,一路上都有这种花朵相伴。”
“奈何,忘川河隔着两岸,没有鬼魂可以走到另一面,去摘下一棵彼岸花。”
“而彼岸花的存在,也是在告诫着路上的鬼魂,彼岸花再怎么美好,也是无法触碰的,就好像走在这条冥途上,便没有了回头路。”
“往事如烟,生死相隔,踏上冥途,凡尘的种种执念,也是时候放下了。”
李癞子微微点头,但还是云里雾里的问道:“所以呢,彼岸鬼和彼岸花有什么关系?”
“万物有灵。”
我继续解释道:“彼岸花虽然只是寻常的花朵,可即便是生长在漫漫冥途上的它们,也有着属于自己的生命。”
“冥途漫长,谁也无法保证,这条路上会残留多少阴气,多少执念,以及那数之不尽的点点滴滴。”
“彼岸鬼,就是通过漫长的积累,凝聚出了自己魂魄的鬼魂,这类鬼魂,凤毛麟角,我也是在记忆的最深处,挖掘出来的线索。”
思绪片刻,我再次开口道:“彼岸鬼并不可怕,他直接伤害他人的手段,甚至不如个能冲撞魂魄的没脸子!”
“但这种鬼魂,有一项任何鬼魂都不具备的能力!”
“那便是,彼岸鬼所带来的幻觉,有的时候比现实更要真实。”
“根据我脑海中的记忆来解释的话,那就是,曾经有一位七魄山的阴司大人,都被彼岸鬼所迷惑!”
“不可能!”
彼岸鬼惊呼道:“你竟然能识破我的身份!”
“何苦,你究竟是什么怪物?”
李癞子欣喜的同时,也是好奇的问道:“何苦,既然这彼岸鬼所造成的幻觉如此可怕,你又是怎么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假象的?”
“只是通过记忆,就能推测出对方的身份,这未免太玄乎了吧?”
“当然不是。”
我摇头说道:“只有记忆的话,我根本无法分辨出这黄皮子是由彼岸鬼幻化而成。”
“真正的原因是,我百家命格的深处,有一道阴司的冥气存在,而那位阴司,便是我刚才提及,曾被彼岸鬼迷惑的那位!”
“以至于,那道只有一丝丝的阴气,从我进入这间房子的时候,就不停的颤动起来,我也是根据冥气的反应,找到了对应的记忆,从而识破了彼岸鬼的真正身份!”
哈哈!
李癞子开怀大笑的同时,还不忘对黄皮子威胁道:“真是厉害啊!”
“没想到这辈子竟然有幸遇到你这种万中无一的鬼魂,只可惜,你再怎么厉害,在何苦面前,也是破绽百出!”
“我刚才说过,你敢拿柳大壮的死来蒙骗何苦,那么你就要清楚,有些痛苦折磨,是你必须要去承受的!”
笑着笑着,李癞子摩拳擦掌的对我问道:“何苦,现在我能动手了吧?”
“只要弄死他,就能破除掉所有的假象对吧!”
问了几遍,我都没有回应。
这时,李癞子才察觉到,我脸上的激动之色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疑惑。
“咋了?”
李癞子不解的问道:“这彼岸鬼,应该不难对付吧?”
“的确不难对付。”
我忧心忡忡道:“彼岸鬼除了可怕的幻觉之外,这种鬼物凝结出的鬼魂,甚至不如一个刚死之人化作的没脸子。”
“这也变相的说明了黄皮子为何如此脆弱的原因。”
“可是,我想不通,这彼岸鬼为何自寻死路?而不是换一种能将我困住的幻觉……”
李癞子想了半天,然后来了句。
“没,没太听懂。”
我深吸一口气,解释道:“用柳大壮的死来刺激我,不论结果怎样,我们都会杀了他。”
“这不合常理,彼岸鬼没有激怒我们的理由才对!”
“若是他用李癞子或者我爷爷的曾经来迷惑我,说不定我真的会坠入幻觉,无法自拔,你不觉得,这根本不是一个鬼魂应有的求生欲吗?”
嘶……
李癞子看向那只黄皮子,也疑惑的嘟囔起来:“听你这么说,好像的确是这么一回事儿……”
黄皮子嘴角扬起,意味深长的说道:“这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将最后的希望,彻底撕碎,你说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