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倒是没错。
程幼心绪杂乱,一时也没说话,只是扶着腰坐在一旁的木凳上。
齐煜川忽然俯身,像摸小狗似的挠了挠他的下巴突然道“走了。”
程幼一愣,话还没过脑子就从嘴里秃噜了出来。
“不吃饭了”
说完就懊悔地别过脸,只想给自己一嘴巴。
真是多嘴!
齐煜川看着他鼓着的脸颊,笑意风流。
……
“还没吃饭怎么就要走”
袁阿站在院中看齐煜川匆匆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是无可奈何道。
便重新备了程幼一个人的饭,程幼没什么胃口,只是想着肚子里的孩子,勉强喝了半碗乳鸽汤。
肥嫩的鸽子皮肉炖的软烂,又缀了些红枣,格外鲜甜香浓。
用完饭,袁阿笑着说院子里种了几株昙花,今晚大抵要开花,请他到院里吹吹风赏花。
她说话轻轻慢慢,想秋日梧桐树间落下的暖阳,实在是太慈和,让近日来颠簸受惊又饱受委屈的程幼心里酸涩一片。
院里的桂树下摆了张藤椅,正好对着昙花。
习习晚风,淡淡花香,程幼摘下面纱。
袁阿斟茶递给程幼,笑容慈和地望着他,半晌缓缓道“早知公子容貌极好,如今亲眼瞧见,还是吃惊,真是让人见之忘俗。”
程幼听她如此说吃惊腼腆过后思绪又随着花香飘得很远。
第46章斩台上的血至今未干
他好看,他从小就知道。
因为他好看小时候都被人偷过好几次,但也是命好,几次都找回来了,后来家里人实在是怕了,每次出门都要六七个丫鬟婆子目不错睛地看着。
长得好看会被人偷,但也有格外偏爱。
比如小时候闯了祸,只要他哭,就没有人会责怪他。
容貌好,家世好……
如果当初不贪心,上一世应该怎么都好。
夜色里,昙花幽然绽放,花瓣一片片舒展开来,像初入人世的小姑娘,含羞带怯似的,又因为害怕带了一点点故作矜持的傲然。
“开了”
程幼望着绽放的昙花,微微前倾,压着声音惊喜道,似乎怕吓到它似的。
袁阿点头笑了笑。
两人聊着天,袁阿忽然道“听你口音似乎带着点官腔,你是帝京人?”
“不是,我家在广陵,只是后来一直在帝京住着。”